，哪怕她本身是个大美女，这副样子也称不上多好看，娇弱是肯定的，没见邹扬和蒋小胖已经冲过去献殷勤了吗？一个忙着端水，另一个递纸。
唔，还好不是画皮鬼，要不然这俩傻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漾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扭头就对上楚牧歌的视线，对方似乎已经盯着她看很久了，突然被抓包，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也是这瞬间，苏漾才发现他眼神是冷的，瞳孔里面空空荡荡，似乎什么都映不进去，黑如墨玉，深若寒潭。
她一下子有了困惑。
其实早就怀疑过，楚牧歌对程露的喜欢是真实的吗？还是说另有所图，图什么呢，程露是很好看，可还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孩，虽然少，不代表没有，至于钱，别搞笑了，楚牧歌家底殷实，根本就不缺钱，他甚至还要去烦恼钱该怎么花出去。
苏漾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哪怕在想事情，脸上也看不出走神的模样。
楚牧歌，或者说沈略却开始担心。
苏漾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和姐姐被困在封门村已经几十年。
三年前，楚牧歌机缘巧合下在附近公路上出了车祸，大巴车冲下护栏，整辆车上，包括司机在内总共二十四个人，无一幸免，楚牧歌当然也是死了的，头破血流，颅骨都开了，怎么可能还活得下去。
沈略也是一时兴起才上他的身，这具躯壳勉强算自己喜欢的类型，他也有很久没吃到新鲜的血肉了，每年来封门村旅游的游客太少了，根本不够分的。
跟善良的姐姐不同，沈略也不像楚牧歌原本那样阳光开朗，相反，他还有点隐性的反社会人格。
按理来说，人应该是世界上最有灵智的动物，但有时候他们却连畜生都不如，那个告白被拒的女孩是这样，帮她杀人的瘸子是这样，甚至一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残忍恶毒。
沈略当然是讨厌封门村的，但姐姐心有不甘，想救人，不愿意投胎，他不放心姐姐一个人留下，所以也跟着留下来。
来来往往的有结果多年的夫妻，也有正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甚至还有带着小三的地产商，沈略见过了太多人，胆大的，胆小的，怕鬼的，不怕鬼的，可惜等轮到生死抉择的关头，丈夫可以毫不留情推开妻子，男孩能够头也不回抛下女友，人性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都想活着，甚至不惜牺牲别人的性命，爱情是什么？比不过命重要，老婆没了可以再找。
他甚至亲眼见到过一个男孩把自己的奶奶推向人头狗，嘴里说着，反正你都这把岁数了，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把生的机会让给我，虽然最后两个人都没走成。
但人在沈略看来，也成了一种丑陋的怪物，披着那层皮，外表是好的，里面却已经烂透，甚至是腐臭流脓疮的。
自己死的原因是一个女生的疯狂喜欢，沈略因此厌恶透了女人，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有浅薄些的，因为他外表就迷恋上，也有像柳雅这样冲着钱的，说到底都是有所图，他敢保证，如果自己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绝对没这么多的爱慕者。
人真的是一种现实到可怕的生物。
直到遇上程露。
跟以往死去的那些女孩比起来，程露更加美丽，也更加高傲，她甚至直接拒绝了自己的示好，沈略顿时提起了兴趣，都说冰山容易被太阳融化，所以他入校之后表现得阳光爽朗，喜欢运动，又爱打篮球，家境还好，很少有女生不动心吧？
但程露还真的坚持得比较久，直到这次来封门村之前也只是态度稍微软化了点，愿意跟他说说话，愿意让他叫自己的小名。
沈略知道程露喜欢的应该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楚牧歌，但那又怎么样？反正到头来都会变成自己的食物，真心实意地去死，味道会稍微好一点而已。
从什么时候发现程露变了的？
大概是她晕车醒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