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控力惊人，指甲掐进肉里，靠着这股刺痛感将质问吞了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唔…”那头音调拖长，声线慵懒，又透出股漫不经心的味道，“看情况吧，也许不回来了。”
“沈嘉悦，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有啊。”
本来干涸的心脏因为这句话重新变得鲜活饱满，但紧跟着的下一句话却把他打入更深的谷底，“只是以前。”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陆浔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存在，一颗，只要一颗就够了，回到从前，回到沈嘉悦给他告白的那天…
竖起耳朵偷听的周梓豪只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并不是学姐一厢情愿，陆浔似乎也喜欢她。
这就奇怪了，难得两情相悦，怎么都没能在一起？
这么想的，他也真的这么问了出来。
“你希望我和陆浔在一起？”
“当然不！”
周梓豪想也不想地否认。
在一起了还有自己什么事？他是喜欢苏漾，但也干不出挖墙脚的事情来，倒也不一定，毕竟如果真的喜欢到了某种程度，谁还会去在意名声好不好听，当然是直接抢过来。
“飞机即将起飞，请各位乘客将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飞行模式…”
两人坐的是头等舱，有钱干嘛还要辛辛苦苦地去挤二等座，当然是提前登机，享受优质服务了。
苏漾本来在刷推特，听见广播，刚按下返回键，桌面突然弹出来条信息。
“可以再重新喜欢我一次吗”
连标点符号都没打，可见对方这句话发得有多仓促。
两秒过后，握着手机焦急等待结果的陆浔收到一封回信。
“再也不见。”
飞鸟和鱼的故事其实还有个版本。
日复一日，当鱼靠着毅力长出翅膀，可以在蓝天翱翔的时候，它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当初把自己扔在无边海域，抽身离去的飞鸟，飞鸟的懊恼，悔恨，都和它无关。
陆浔只觉得心脏陡然空了一块，像是被人拿刀尖生生剜去。
沈嘉悦。
这三个字终其一生都将牢牢刻在他脑海里，碰之即疼，却又舍不得忘记。
如果、如果自己当初对沈嘉悦好一点，又或者没有拒绝她，会不会陪在她身边的就是自己，明明有共同的秘密，明明变成优等生的初衷也是因为自己，怎么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怎么能这么残忍？
同一时间。
苏漾脑海里传来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悦悦，要喝橙汁还是雪碧？”
两人中间隔着条过道。
纠正了两次无果，苏漾干脆也由着他了，一个称呼而已，何况等出了国，念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也不能算是学姐了。
“橙汁。”
在游戏里出国留学，就跟公费度假一样，还不用掏钱，傻子才会急着走。
空姐很快将杯子收走，又体贴地拿来毛毯。
调平靠背，苏漾舒舒服服躺下了。
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
“嗡、嗡嗡——”
这次的震动声来自放在床头的手机。
翻了个身，慢吞吞从被子里伸出条胳膊。
拿过来解了锁，弹出条微信。
“早啊。”
后面还配了个表情。
想到楚蓦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苏漾只觉得有股违和感，实在想象不出对方到底是怎么打出这么可爱的表情的，但也挺萌就对了，昨天加完没多久就进了游戏，这会才想起来改备注，改完拉回来，看到前面还有两条消息。
凌晨一点多发的。
语音条。
“微信是我找姜果要的，呃、你听过我的歌了吗？怎么样？”
背景有些杂，但丝毫不影响楚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