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已经非常明确地指给你了啊, 绮礼!”
英雄王毫不掩饰他对言峰绮礼的看重和期待:“言峰绮礼, 睁开你的眼睛去看,去想, 去尝试吧,做那些你所认为的‘放纵’的事情。然后再来告与本王,你真正的想法吧!”吉尔伽美什看着绮礼,如此说道。
被怂恿的绮礼松开捂着腹部的手, 低头看着自己沾染血迹却光滑平整, 明明在几分钟之前,那里还有一个足以致命穿透的腹部。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神父袍上的破洞,诉说了几分钟前经历的事故。
“英雄王啊,”言峰绮礼抬头, 看着吉尔伽美什, “你想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他不认为英雄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施以援手, 又或者是因为‘远坂凛’对他的特殊关照而爱屋及乌。他不是老师那样的理想派, 更不是间桐雁夜那样的乐天派, 早在Assassin被召唤而出时, 他看着杀阶那双毫无人性的眼睛, 就已经意识到了——
——英灵, 不是人类可以操控和指挥的存在。
只是, 为什么没有告与老师知晓呢?为什么不告诉老师他所以为的‘对王以臣服’的策略, 只会成为‘引王发笑的笑料’又或者是‘激怒王的引线’呢?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Assassin的真实身份,他已经梦见了呢?
是因为期待么?期待那个一直有着无数备用计划,从来都不曾慌乱的人,因为意外而手忙脚乱的情景么?期待着那个一直保持着绅士和风度的男人,在发觉自己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之后的狼狈么?
是因为好奇么?好奇那个‘王中之王’会对不敬的蝼蚁做出何等反应么?好奇英灵与御主之间是否真的相性想和么?好奇其他御主是否也会和自己一样,与英灵相处不好,甚至不得不动用令咒保命么?
是因为恐惧么?恐惧他这么多年平静的湖面被人打破么?恐惧着深渊中沉睡的野兽逐渐苏醒么?恐惧着当他的父亲,当他的老师,当他身边的人知道他竟然与Assassin是一种人时,看待他另类的眼光么?
似乎都有,可是也好像又都没有。
就好像当他妻子离世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东西,然而仔细回想那一刻他究竟想了些什么,却发现脑海中空空一片。
是悲痛和遗憾么?
不是,更多的是——
“是激动,不是么?”吉尔伽美什带着笑意的声音充斥着言峰绮礼的大脑,“因为好奇,所以激动,因为激动,所以期待。言峰绮礼,你在期待一个超出你预料的结局,一个你亲手写下,他人不可预知的结局。”
“这样的激动,何须压抑,何须掩藏,何须不齿,何须愧疚!你所经历的,正是生命从野兽过度至类人猿的第一步啊!”
言峰绮礼看着吉尔伽美什,没有答案。
英雄王大笑:“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言峰绮礼!拿着镜子看看你此刻的眼神吧,你所追求的,你所期待的,便会一目了然了。绮礼,正是因为你从未知晓心中所追寻之物,才会感到迷茫啊。”
避开吉尔伽美什如炬目光,言峰绮礼的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激动:“英雄王,与我说了这么多,你又有何所求呢?”他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在Assassin之后,更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英雄。
不,不能说不相信。
正是因为太过相信这些英雄,所以他才会切身的感觉到这些英雄也曾为人。
他们不是书面上单薄刻板的模样,不是那短短一个‘牺牲’得以终结的故事,更不是那所谓的‘完美无缺的圣人’。他们有着自己的利益,有着自己的算计,有着自己的目标和计划,甚至有着自己的判断。
英灵,可不是远坂时臣所以为的‘工具’啊!
言峰绮礼看着吉尔伽美什。
什么时候老师才会意识到,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