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东饶四中大约十公里外的城市北郊,有一处名叫“蛤蟆井”的贫民窟。
有人说,蛤蟆井贫民窟,虽然面积只有不到五六平方公里,但是却居住了整个东饶市大约一半的穷人。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30年以上房龄的老破小,而且楼距很小,全是握手楼,密密麻麻。许多居住在蛤蟆井里面的人,终年都见不到多少太阳。
十年前,因为居住环境太过恶劣,加上楼距太窄,蛤蟆井还发生过一次轰动全国的大型火灾,顷刻之间烧死了19个人。火灾发生之后,有领导去现场考察了一圈,打算搞城市更新,将蛤蟆井的城中村面貌改一改,但是最终因为牵扯的社会面太广,终究还是不了了之了。
随着城市的压缩,今天的蛤蟆井,依旧还是十年前的蛤蟆井,甚至更脏更乱更差了。
在蛤蟆井的最里面,有一条阴冷潮湿的街道,叫作“扫把街”。
这条街道,因为地理位置最差,房子最为破旧,加之街道里面还居住着大批的拾荒者,所以这条扫把街的环境最差。即便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整条扫把街也都是又脏又臭,几乎将城市的脏乱差演绎到了极致。很多人说,扫把街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整个蛤蟆井贫民窟中的“王炸”。
中午1点半。
原本是阳光灿烂的时刻,但是在扫把街174号楼的一楼,却看不到一丁点儿的太阳光。黄依雨和黄依云两姐妹,以及她们的妈妈付梦萍,就居住在这里。
此刻,幽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朦胧的节能灯。
整个面积不到30平米的房间,用粗糙不堪的三合板,隔成了两房一厅。在靠北面的房间,只有一张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破旧双人床,下铺躺着的那位因为重病而不能翻身的女人,就是妈妈付梦萍。幽暗的灯光下,她消瘦的脸孔,看不出一丝血色。
床的上铺,除了有两个上了锁的皮箱之外,摆放着的全是药盒。狭小而阴冷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以及难以排空的腐臭味。
此刻,小雨和妹妹黄依云,正在隔壁的房间里,小声地嘀咕着。
妈妈付梦萍偶尔的几声咳嗽,也会时不时地让姐们俩停止讨论。
房间里,小雨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又将头探到窗户口,将烟一口气呼了出去。妹妹小云则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姐姐,也不敢说话。
这个家,主要还是姐姐说了算。
一支烟彻底吸完之后,小雨掐灭了烟头,然后小声地问:“小云,妈睡着了没有?”
妹妹小云掀开布帘子,看了看昏暗中妈妈的脸,然后重重地点头:“好像睡着了。”
姐姐小雨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几点钟喂的药?”
妹妹小云:“12点01分35秒。”
姐姐小雨笑着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不用记得这么仔细,反正喂药了就行。”
妹妹小云:“姐姐不是说,每天都要按时给妈妈喂药嘛?一分一秒都不能大意,所以我都不敢大意的。”
姐姐小雨点了点头:“好吧,随你。”
妹妹小云:“姐,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工作需要。”
“姐,幼儿园老师,也要去应酬嘛?”
“嗯……是的,幼儿园也有领导,而且还有家长呢。有些家长,也是很难纠缠的,我们这些做老师的,有时候也要和家长一起吃饭喝酒的。要不然,哪来的工资啊?”
“哎,姐,如果还要抽烟应酬,那你就干脆别做幼儿园老师了,干脆还是做回原来的护士吧。我觉得,你上次穿的那个护士装,就很漂亮啊。雪白雪白的,干干净净。”
“……”
姐姐小雨片刻没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姐还做过空姐呢。”
妹妹小云没大听懂,但是有好几个问题,却总是萦绕在她年幼的脑海里。
为什么姐姐这么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