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限于亲情的复杂情感。他把他自己的一切都交到黑狗的手上,他信赖他,并且只信赖他。
黑狗看得出叶荣秋的心思,他知道叶荣秋现在需要的是亲人的温暖,于是他捏了捏叶荣秋脖颈后的肉,叫道:“大侄子。”
叶荣秋仰起头看他:“阿黑,他们会逼我们去打仗吗?”
黑狗显得很无所谓:“不晓得,船到桥头自然直。”他问叶荣秋:“你信教吗?”
叶荣秋眨眨眼,乖乖地说:“大学的时候,被一个洋人拖着,差点信了基督。”
黑狗问他:“为什么没信?”
叶荣秋说:“有一次我跟那个洋人出去,他说要带我去教堂,请牧师为我洗礼。我们刚出了学校,突然一只鸽子从上面飞过,拉了一坨屎,就掉在那个洋人头上。好臭啊!然后我就不肯跟他去教堂了。”
黑狗被他逗笑了:“你觉得这是上天给的征兆,叫你不要信基督?”
叶荣秋摇头:“不是。我心想就算信仰上帝也会被鸟屎砸中,也会变臭,也还是要吃饭上厕所,又不能变成圣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黑狗笑的直不起腰来:“你真是……哈哈……”
叶荣秋很无辜地看着他:“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黑狗笑够了以后,搂着叶荣秋的肩说:“我娘是信佛的,小时候她会带着我去拜佛,祈求家宅平安。我也说不上信不信,我每次跟着她去,就跟她一起祈求。可后来菩萨没有保佑,我娘自己上吊死了,家宅都没了。后来我就什么什么都不信。”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是我信命。我家里还有信道的,可是他们并没有升仙,我也见过信上帝的,最后却枉死街头。菩萨和上帝都不会保佑谁,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神灵,他就只会看着,看你按照注定的命运走下去。到你死的时候,你活不了;不该你死的时候,你也死不成。”
叶荣秋安静地听完他说的,认真地点了点头。
黑狗揉揉他的脑袋:“我现在就信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
叶荣秋把头搁到他肩上。情绪是会传染的,他现在觉得自己平静很多了。
叶荣秋问黑狗:“阿黑,你真的叫钟无霾吗?”
黑狗点头:“是啊。”
叶荣秋有些不满,他问了黑狗很久黑狗都不肯告诉他,可如今却轻轻松松就告诉了那个土匪团长。叶荣秋问他:“那你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黑狗耸肩:“不晓得。”
叶荣秋皱眉:“怎么又是不晓得?”
黑狗说:“那时候我很想说,就说了。我不喜欢想那么多,想做就做了。”
和黑狗相处久了,叶荣秋也发现,黑狗是个很随性的人,他真的没有想很多,而他的这份洒脱有时让人敬仰崇拜,有时又叫人恨得咬牙切齿,其他书友正在看:。但叶荣秋也知道,黑狗即便随性,却也是极为可靠的。他崇拜黑狗,即使他自己都尚未发现这种崇拜。
顾修戈把他们丢在帐篷里以后就不管了,他们两人经历了昨晚的浩劫,都已两天一夜没睡,此时疲劳上涌,没多久就在帐篷里相依相偎的睡了过去。可过了不一会儿,他们又醒了,因为帐篷里多了几个人。
黑狗是先醒的,他醒的时候鞋已经让人扒了;紧接着叶荣秋也醒了,他醒的时候裤子已经被人扒到了膝盖。
刘文站在他们面前,微笑地看着他们:“不错,心挺宽的。没什么事,继续睡吧。”
叶荣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去拽自己快被人扒光的裤子,惊怒地叫道:“你们干什么?!”
黑狗也是一脸茫然,他的鞋子被人扒了,外裤被人扒了,那两个人居然又去扒他的内裤。
刘文很淡定地说:“没什么,暂时替你们保管,明天早上行军的时候就还给你们。”
黑狗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挣扎了,还大大方方主动把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