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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定府官员一百六十一名,此次公选会改官名额,九十八人,公民上书改选数,八十七人,要求裁官……三人。”
“改选与裁官没什么区别,这八十七个人要是改换,原先的剩不下几个。”
“至于司岁府和经略府,无甚大差别,司台(司岁府)十员改五,市台(经略府)十员改三。”
在官僚们彼此相顾无言中,汇报材料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一面墙壁大小的光屏,其角落的页数多达三位数。
“到此可矣,诸卿去罢。”坐于高位的总督阮子漾遣散臣子,臣子们穿着黑绸烫金的宽服,他们是内阁。
会议桌左右大约六七个阁臣都已经走出去了,最后一个却被喊住,险些打翻案上茶盏。
“郑卿,留着。”
“大人要我怎么看?”既是三法司都御史,也是星区内阁成员的郑子期拱手问曰。
“原司岁府督台北枢大人已经调任星区议长,我预备着……为你也改个更高的实职,免你和内阁这些个老头子在一起磨了心智。”
“臣谢督节大人信任。”多事之秋,连昔日敢动手和才羽“抢人”的郑子期郑卿也不免谨慎少言,整场内阁会议都没说几个字,尽是客套了。
“无妨。才羽大人到何处了?”她的声音对空荡荡的宫廷像是种杯水车薪的安慰。
“正往圣裳厅来。”宫仆回答。
“那么寒筱北先生呢?”
……宫仆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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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初起时,金字塔形的总督宫门前,冒出一个惴惴不安的年轻人的身影,一身不敢脱的正装,背对红黄相接的太阳。
他的不断用手环拍照录像,获准入宫可不是每年都有,也忧惧,也惊喜。
他的样子略显窘迫,因为别人是看不见他肩上有个人的。
“都说了还是别跟着我比较好。”
“待在房间我就不知道你在外面遭什么罪了,你再碰到那种像米尔的恶人……不行不行,我都不敢想。”桂枝在他背上摇头道。
“但是背着你爬这几千台阶真的……”
桂枝“扑哒”一下蹦到地上来,嘟嘴一哼:“你早说累不就好了。”
“慢点慢点,等等我!”
都说大道至简,这宫前的阶梯也没有任何宿卫,整趟路除了车站附近几个机械执法者外就是些宫廷机仆,宫上显得格外冷清。仰天看不见天地,几十米厚的楔形砖和巨型的钢铁仿石料切开阳光,阴阳分明,内部幽暗。
各种大会还一直在开办,难道说官僚都齐刷刷选择了住在宫里?想象下昨天在裁雨斋晚宴蹭饭,那叫一个香,好像这些官僚蹭总督宫的饭也不是不能理解——前提是宫里也办得起那帮富甲一方的茗爵拿出手的宴席。
之前以为总督宫真的有九十九里长宽三千层高,走近到这里方知道是有大半地基深埋在极深厚的底下,几乎触及地下城区的下方,建造的时候抛开一个天坑状的工地,拜托帝国重工,密封好几年完成,不过底梁确实是九十九里的距离。
他们深入宫门,被机械告知姑兰厅作为星区官僚的会场不得入内,只能按照灵天厅,经云玺厅,到达圣裳厅的路线上去。
寒筱北拿着宫仆给的红符,像刷卡一样,被放进了一个有着巨幅壁画的空间,这是灵天厅的前门大堂,壁画色彩斑驳,主要是暗暖色,光影深切进去,上面有很多处浮雕,凹凸起来,带来巨大的史诗感。
“看看看,有路线图诶!”珍珠般的线段,在地图表面闪烁。桂枝隐身着,还分精力给寒筱北指路,两个人趁宫里人少,跑跑跳跳倒也快活得很,一路走来一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