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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安的身影从容走过,正呆愣时,琴弦悚然一响,引出后续曲调,乐队登花台,是长安人。
长安的乐师享誉寰宇,他在乐游原公园领教过,现在是更上一层楼。宾客就坐,“齿轮”(米尔苏缇斯)的身影,消失在纵横排布的厅堂华柱下,寒筱北感觉他并未离场。就像一条黑蛇,噬人前缩头缩尾。
“万物生秋,其形皓皓,春风良宵,金枝招招......”
乐队的主唱带着琵琶游走于金甲鲨鱼后,花台,他的歌很震撼人心,对寒筱北来说,就是无声处听惊雷。古琴的弦和琵琶的声,是一起流浪的人和猫,在平静的旋律底头全是惊艳的叙事。
恍然间寒筱北和年轻主唱对上眼神,那澄澈的眼神,分明是少年,分明是几年前的他自己......现在的他真的不是少年了吗?
假如......靠唱歌能让这里的人醒醒呢?醒过来多关心人们......别再处心积虑,对待我们的家乡……
寒筱北从歌手的眼睛里读到的,是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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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女士走开这几年,汤氏集团也损失不小。”
四宫藤林首先发话——汤孟荪坐到四十七号桌了,怎么不要叨两嘴嘛。而汤总不紧不慢的,拿满了一盘菜,满满当当,一边拿,一边斜眼看着四宫的脸色。
“何来的也,只有汤氏三家,几年间的打打杀杀。”
精明的扶桑人茗爵明白这意思:我们汤家九家打打杀杀积累得一碗血债,你们几家跟在后面捡漏,还把自己撇了一个干净,现在感受到压力要来套近乎,呵呵。
不过问责怪罪,没有怀疑,这倒是很好。
于是四宫开始厚脸皮:“我们和李家合作了三代人,从未有过磨损,阮家双生子上位八年,唐总一退,我们就有近四次快到和李家闹翻的地步……”
他拧开壶装老酒,假意起身给汤孟荪敬酒,汤微微一笑,知道他在观察着林狮河那边。
“林家是心腹大患。”
汤孟荪不理而岔话道:“你们适才与林家默家的说些什么?”
李言霄举杯相敬:“吾建议将洛阴诸星的产业划分的再细致些,你们四家保留下农工行业的钞珩(股份),那些被我们两家挤到边缘的产业,不如就给我们。”
“工业行当也是这么操作?”
“是。”
“年少轻狂!!”
汤孟荪毫不吝啬粗狂,说完继续喝酒,一边的玄羽和寒筱北也被这句年少轻狂震住了半晌。
“你看!”李言霄无力地望着四宫藤林,“他和默贾尔说话有区别吗?有好气吗?”
四宫压低手掌:“老汤,要看好李先生嘛,话当然是狂,也有言道,自古矫枉不可不过正,真要交割产业,他是能干的,所有人都能满意。”
“这就是切蛋糕的本事?”汤孟荪耸肩后靠,依在椅背上,眉头紧蹙,思考连连,“农工行业你们是栋梁,到了工业领域,你们把工业交了出来,指望林狮河会把农工交给你?”
他忽然靠近:“(洛阴粗口),你们盘算的不会是林家倒台以后的事情吧?”
四宫眉笑嘴不笑,伸出手指朝天:“以后事搏前事,唐大人当年,不就是这么干的么?让李先生去讲方案,便算做……探林家口风,现在看来,林狮河似乎傲慢得很。”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连我母亲唐晓曦都是借助商洛人的工程,才避免了最后十年的萧条。”
【终究避无可避,唐大人(女士)退了。】
【这是席间的共识,大家一致的呼吸。】
李言霄拱了个手:“四宫老先生需要的话,我继续去他们那里唱红脸去。”
四宫藤林默默夹菜,装了一阵在认真吃饭的好好先生,落筷后冷漠道:“我们想办法把桌子掀了,看看他们阵脚牢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