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姨娘也不过是稍稍坐坐就由荷心扶着回了西厢房。
陆娇娘看着吕姨娘的瘦弱的背影,心里却越发苦闷。自从金嬷嬷来了后,于二小姐倒是不再来了,观琴却常来走动,一来是送些药材给吕姨娘,二来她和灶上的施家媳妇熟悉,帮忙捎些日常用品过来。
时间长了,姨娘的病就慢慢好了,虽进食不多,却也能吃得下东西。陆娇娘却是越来越心惊,她再去看姨娘,姨娘也不赶她出去了。只是盯着她看,不是带着哭腔说对不住她,就是抱着她流泪。她现在十分担心姨娘被于二小姐给蛊惑住了。
从于府搬了出来,这于二小姐锲而不舍的三番两次上门,定是要图谋些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如素雨说的,怕母亲忘了她,不带她去上京了,还是另有所图了。
陆娇娘心里总是对于二小姐放心不下,上辈子她不知事,原本想着,于二小姐是于氏的妹妹,姐姐病逝妹妹做填房也是常有的事,并不稀奇。
可现在看来,于氏同临安于府并不亲近,自己父亲陆远山虽是上京世家公子,却父亲早亡,由寡母抚养长大,家中早已落败。到现在能官任嵊州知州,全凭借了于氏外祖家武忠侯的势力罢了。
于氏同临安不和,陆远山为何会求取于二小姐做续室,他若是想同武忠侯继续交好,填房这种事情,还是要去问问上京的意思才行。怎么随便就定下了,难道是被人拿了把柄?
陆娇娘又想起有次姨娘在她面前说漏了嘴,讽刺说于二小姐自己没规矩,还喜欢乱说别人。可现在,姨娘却和于二小姐亲近起来了。
可于二小姐又能有拿捏住姨娘什么呢?姨娘先是在母亲于氏身边做丫鬟,后来陪嫁到了陆家,虽是于府的家生子,却也没和于府有过交集。
陆娇娘突然想起秋雁那天说的话。
“最喜欢吃酒,醉了又喜欢撒酒疯。”难道,于二小姐用姨娘父亲吕老头来压姨娘。
心中有事,她也坐不下去,张嘴打了个哈欠。
于氏眼尖,让素霜领她回去歇息。她又吵闹着让秋雁给她更衣,素霜又出去将秋雁叫进来。
“你再和我说说姨娘的事情。”陆娇娘故意留下秋雁值夜。
“能有什么事情?上次不是都告诉小姐了吗?”秋雁低着头说道。
院子里还有人在赏月,闹哄哄的,秋雁声音又低,娇娘一句都没听见。
“你说什么?”陆娇娘解释道:“我就是好奇,怎么姨娘病了她娘家人也不来看看,连二姨母都来看过呢。”
秋雁听娇娘这样说,倒像是在给吕姨娘打抱不平。
娇娘拍了拍床榻,“坐到这里来说,外面太吵了我听不见。”
秋雁将吕姨娘怎么到于氏身边做贴身丫鬟的事情粗落的说了一遍,“我娘说,吕姨娘命好,刚好碰见了大小姐。”
陆娇娘听完秋雁所说,更是疑惑不解了,姨娘母亲早亡,父亲不慈,兄弟不和。和娘家人没有什么接触,更不会是因他们所困,陆娇娘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只好安慰着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了。
秋风越吹越冷,转眼已经到了十月。
陆娇娘都穿上了夹袄,于氏已经肚大如斗,预计的产期早已过了,却也没发动,日日由郭婆子和贾婆子扶着绕着院子散步。
吕姨娘身子渐渐痊愈,也常陪着于氏在院子里走动。
王嬷嬷另外买了两个灶上的丫鬟,将施家媳妇换了下来。
金嬷嬷将内院治理的严严密密,一众丫鬟婆子就等着于氏发动了。
这日晚饭后,于氏又绕着院子走了半个时辰才停下里。
走的时候还和金嬷嬷说笑道:“这院子太小,绕的我头晕,还是于府好,南院转个一圈就够了,还能看看景。”
当晚到了子时,于氏隐约觉得肚子开始抽痛起来,喊了金嬷嬷,要起身去隔壁耳房,一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