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娘听见秋雁远远喊道:“老爷上山来接夫人了。”
一个翻身,从树干上滑了下来。陆知然紧随其后也从树上下来。
“父亲当真上山来了?”陆知然高兴的问秋雁。
“是的,奴婢亲眼见到的。”秋雁回答。
“太好了,娇娘,父亲亲自上山来接我们回去。”陆知然对娇娘说。
陆娇娘回想着秋雁昨天说的话,抬头去看秋雁的脸,秋雁果然脸色潮红,一副春心荡漾的神情。
娇娘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跟在陆知然身后走了。秋雁知道娇娘现在对她成见太深,也没多说什么,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一起回来。
娇娘一进院子,就看到正屋坐着喝茶的中年男子,此人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明明已经快到而立之年,面相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和于氏并排而坐,竟似比她年轻甚多,两人看起来着实不像夫妻。实在是于氏相貌太过平庸,两人坐在一起,对比着陆老爷陆远山的相貌堂堂,更显于氏脸大眼小。
世人常说相由心生,陆娇娘却不认同。上辈子见过太多面如桃花心如蛇蝎的女子后,娇娘看人更多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神,表情可以骗人,眼神可骗不了人。
王嬷嬷和冬草眼神里带着贪婪,这种人是只要给他们好处,就可以将自己的主子出卖的。
于氏虽然面目平庸,可看她的眼神中却充满着真诚,这种真诚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娇娘很信任于氏。
陆远山上辈子对娇娘向来不闻不问,不会对她露出一丝笑意,此时一双桃花眼看过来,看的娇娘一愣。
陆知然和陆娇娘二人进屋给陆远山行个礼,喊了声:“父亲大人安好。”
陆远山点点头,对他们笑了笑,说:“两个小猴子回来了,快去换了衣服,我们等下就下山了。”
陆娇然见陆远山和蔼可亲,与上辈子对自己凌若冰霜的态度很是不同,暗暗惊奇。
想来现在陆远山年纪未过三十就已经是嵊州知州,已经是官从五品,正是中年意气风发之时,他这时怕是怎么想不到这辈子最高也只能是个五品官了吧。
上辈子陆远山任完嵊州知州,就调回到了上京礼部任职,可惜在位二十年,却是调来调去,从未升迁。
素雨带着陆知然回东屋去收拾,王嬷嬷也领着娇娘去了西屋。
出门前,娇娘听见父亲陆远山还在对于氏说:“夫人此行太过辛苦,为夫未能陪在身边真是失职。”
于氏倒是不动声色的回道:“老爷公务繁忙,千万不可因为愚妇这些小事就此耽搁。嵊州三年任职期也快满了,老爷还是以公务为重。”
娇娘心中默默想着,真是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陆远山的随从喜来,早已安排好三个竹轿,午饭后于氏等人便坐了轿,一行人离了石音寺,下到朗山半山腰,又有三辆马车等在这里,陆远山和于氏一辆,陆知然和娇娘王嬷嬷一辆,剩下丫鬟婆子带着行李都乘最后一辆,另外还有随从并着护卫几人骑马随行。
行至临安城外,便拐入官道,准备直接回嵊州。
谁知刚行两三里,于氏腹中突有不适,起身一看,居然又落红了。
众人不敢耽搁,急忙掉头回去,随从护卫兵分三路。一路去了于府,通知连老妇人晚上要去落宿;一路快马加鞭去了临安城最大的医馆宝仁堂,前去请大夫;最后一路继续留守马车快行护送去临宝仁堂。
陆远山陪同于氏在第一辆马车上,素雨和素霜跟车伺候,王嬷嬷因是个妇人,有过生产经验,也去第一辆马车帮忙。
娇娘和大哥陆知然留在第二辆马车,秋雁跟着照看。两个小童在马车里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怕,妹妹求来的药王护身符娘亲还带着,娘亲定会没事的。”陆知然突然开口道。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