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喂护士帮忙给熬的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听芳人就已经冲了过来,脸上涕泪横流,抓住余建国的手就要摇,“怎么办?家里里里外外我都找过了,没看见人,可是电视机开着,暖暖她会去哪……啊!”
叶听芳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痛呼。
余建国手里端着的粥是才出锅的,面上虽然吹凉但里头还是烫的,叶听芳一摇,势必要泼到小宝脸上,可也不知道叶听芳是压根没注意,还是怎么回事,径直就冲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电光火石之间,余建国一抬手,白粥全淋到了自己和叶听芳的手上,还落了许多在病床上。
疼痛使人清醒,叶听芳飞快地把手上烫人的粥擦掉,刚想发火,抬眼就看见余建国单手拿着碗,另一只手飞快地把床上落的粥用手拂掉,而他手上落的那些,他管都没管,小宝怯忮地看着他们,不敢开口说话。
被粥烫到的皮肤很快红了一大片,叶听芳的眼泪还在流下不停,她伸手想去接那只碗,却被余建国躲了过去。
“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余建国默不作声地把病房里收拾干净,给小宝换了床被子,又去护士站给人道了歉,再讨了半碗粥,才回到病房里来,这时叶听芳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但脸上还压着急色。
叶听芳这才抽抽搭搭地给余建国说了她回去后的事,越是临近过年,在乡下讨米的乞丐就越是多了起来,还有那些混子小偷,经常会跑到别人家里偷腊肉偷鸡,要是万一……叶听芳心里闪过无数不好的可能,却又不敢深想下去,“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家里有打斗的痕迹吗?”余建国一反常态地冷静,一勺一勺,轻声哄着小宝喝粥。
他冷静叶听芳头脑也清醒了一些,仔细一回想,家里除了叶暖暖不在,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她摇了摇头,余建国板着脸嘴角抽了抽,“你去志梁那里找吧,她应该是去那儿了。”
是了,叶听芳这才回过神来,昨天二十九,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他们又来了县城,叶暖可能会害怕,来县城也是挺正常的事,是她太慌乱着急了些。
想到这里,叶听芳提着的那口气才卸下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来,“是我太着急了,竟然忘了还有志梁那儿,这孩子也真是的,来了县城怎么也不来医院看看,至少要说一声啊,吓死我了。”
余建国没有理他,给孩子喂完了粥,给他擦干净嘴,叶听芳忙起身去接碗,“刚刚是我太心急,我没注意得到,小宝,刚刚烫到你没有?”
“没有。”小宝乖巧地应声。
余建国看了眼叶听芳,看到叶听芳脸上的笑意都要维持不住,才把碗递给她,“你去找暖暖吧,等下午我问问医生,小宝情况好了我就带他出院,回家过年。”
叶听芳想说她留下来陪着,可没有见到叶暖暖,心里实在是不放心,咬咬牙点下头,轻轻摸着小宝的脑袋,让他赶紧好起来,她去哥哥家里找姐姐,然后再回去给他准备好吃的。
……
余二叔买拖拉机的那一年年底,赶在过年前把楼房砌了起来,和余喜龄家一模一样的结构,两家人过年基本就是轮着来过,今年三十余爷爷不好挪动,就干脆都聚到了余喜龄这里过年。
虽然余喜华去随了军,家里少了一个人,不过今年余喜荣把他媳妇领回了家一起过年,是个圆脸特别害羞的姑娘,也是老老实实的性子,和余喜荣很合适。
“余喜山,你赶紧回来,别带坏喜安和壮壮!”徐招娣炒了个菜出来拿东西,一眼就看着余喜山领着余喜安和余壮壮把鞭炮埋在雪堆里炸着玩,余喜安负责拿鞭炮,余壮壮负责埋,然后两个小的退远一点,余喜山负责点燃。
如今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三十这一天下来,到处都是鞭炮声,也有很多孩子拿着挂炮,拌炮到处玩,徐招娣在厨房里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