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君明远,男人们都等在了病房外,余秀珍拉着女儿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沈月珠怕杨梅也跟着哭,便找了个借口将她叫出去了,说是两人一起去医院的后厨熬点粥给杨梅吃,省得等下生孩子没力气。
余秀珍性子简单,对沈月珠十分的感激,边走边笑道:“亲家母不光人长得好看,还细心,我们家小梅能摊上这么好的婆婆,我真是打心眼里高兴!”
沈月珠挽了她的手,笑着说:“瞧亲家母说的。小梅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媳妇儿,我就这一个儿子,也就这一个儿媳妇,不疼她还能疼谁,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到余秀珍心坎里去了。
她原来还担心女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婆婆不好相处,怕女儿受委屈,现在看沈月珠为人大方又和气,对杨梅也真心实意地疼爱,这才放心了不少。
病房里,君明远正在剥橘子给杨梅吃,华医生说了,趁阵痛的间隙吃点水果对产妇有好处,水也不能少喝,否则生产的时候容易脱力。
水果是杨瑞买来的,生孩子的情景他只在电视里见过,那嚎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怎一个惨字了得。因此一想到杨梅待会儿也会这么痛,杨瑞就浑身发麻走不动道;然而又想到妹妹生孩子需要能量,补充能量就得吃东西,他的腿脚立刻又有了劲儿,跑得那叫一个飞快。
就这样痛一阵吃一阵,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华医生终于宣布要进产房了。
木山月已经将产房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最多的护士——足足十个,还不包括两个助产士!
产房在三楼,杨梅被推进产房的时候,君明远也跟了进去——他要求陪产。
杨梅这会儿倒是不同意了,“你出去吧,木山月不是说了吗,我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你在外面等着我们就好了。”
君明远穿着一身无菌服,蹲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态度却坚决:“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食言。”
“可是...”杨梅欲言又止,痛得发白的脸这会儿忽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君明远是了解她的,一见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小娇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
他无奈又好笑地附在杨梅的耳边,轻声道:“你放心,你是肉骨头我是大狼狗,哪怕你一点肉都没有了,我也会忍不住扑上去咬着你不放,咬一辈子。”
杨梅一哆嗦,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君明远肉麻兮兮的情话给瘆着了。
她的脸更红了几分,咬着唇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
她是那个意思吗?有的男人进产房看到妻子生产的过程后再提不起性致,不代表君明远也会啊,她才不是担心这个呢,哼...
正羞恼时,医生和护士已经各就各位,产房的门也关上了。杨梅的脸一白,突如其来的恐慌和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口今口申了一声,手指深深地嵌入了君明远的肉里。
君明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在她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小梅,要不咱们来打个赌吧,就赌咱们家的老大是儿子还是女儿,输的人得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无论任何条件,怎么样?”
......
产房外面,沈老将军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稳如泰山。
章伯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暗笑。
老将军这会儿怕是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在那装深沉呢,没看那手指一个劲地在腿上敲么?
相比较沈老将军,杨树林就显得不那么镇定了,一直在走廊上踱个不停,时不时地抬头望一下产房的门。
“秀珍,这怎么还没出来呢?都进去半天了。”他问妻子。
余秀珍也担心,但她是生过孩子的,知道里面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因此比丈夫要冷静一些。
“哪有半天,不是才进去没一会儿吗?生孩子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