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是随后便是一声喟叹,转身回到了厨房。
“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一瞬间,张荼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有种始料未及的窒息感笼罩着他,就像是岸上的鱼儿,渴望水源的滋养。
有些踉跄地走到了屋里,张荼看到了姥姥,就那般的倚靠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四肢僵直,就那么呆坐着。
其实在踏入院子的一瞬间,张荼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以前每次回来,都可以看到姥姥在小院里忙活的身影,她是闲不住的,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并不名贵,都是些朴素的植物,却有着艳丽的色彩,所以每次回来张荼都可以看到姥姥用布满皱纹,干枯犹如枯劲的树枝般的手指,摸着那花瓣叶片专注地看着,犹在看一件珍宝。
“姥姥……你怎么了?”
张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这一下子可是惊到了刚刚踏入院门的傅远熙和刘延超,在厨房中忙碌的姥爷,也是听到了张荼的哭腔,可是只是身形停滞了一下,便是叹息一声,也没有言语。
傅远熙家中,忙活的舅妈和延超媳妇终于停了下来,听到卫生间内的水流声,两个人一时间有些发神。
“婶子,你说荼子看着眉清目秀的,怎么尽搞一些看不懂的嗜好啊。”延超媳妇坐在院中,双手托腮看着天空中还未升到最高的骄阳,小声地嘀咕道。
舅妈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的小年轻啊,真的看不懂,不过肯把姑娘带回家,也是不小的进步了,这都多大了,别看着他嫩,都三十多了,要是搁以前啊,这是妥妥打光棍的命啊。”
延超媳妇顺着话说道:“对啊,好好的就行,不过这小两口也太不懂事儿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瞎玩?不过荼荼下手也忒狠了,你没看到啊,那后背一道道的殷红痕迹……啧……”
像是想起了之前的画面,延超媳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张荼看到后脚进来的傅远熙,还不待傅远熙说话,便是一个箭步抓着傅远熙的衣领,拉扯到了姥姥的身前,口中逼问道:“傅远熙!这是什么情况,我上次来人还好好的,你在家里照顾,你照顾了个什么,这是你亲娘啊,你知道不知道?”
可怜傅远熙一米八的身高,二百多斤的壮劳力,在暴怒的张荼手中却是宛如鸡仔一般,刘延超看到暴怒的张荼,连忙掰开张荼的手,可是发现张荼的手臂如同钢筋混凝土一般,不可撼动。
刘延超急道:“荼荼,有话好好说,你这像是什么样子,这是你舅!快给我放手。”
张荼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傅远熙,可是傅远熙却是恍若未觉一般,死死地盯着面容枯槁的老人,一双虎目之中溢出泪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小声自语。
其实这也怨不得傅远熙,天地突然遭到变故,他身为村里的干部,日夜操劳,为的就是寨子里几百户的安宁,这次未曾到自己的娘亲家。
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一两日,再见之时,却依然是天差地别。
“吱呀!”
老旧的房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姥爷端着菜碟走了进来,看到屋中的场景,意兴阑珊地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当我死了么?成何体统?”
声音不重,可是话中的语气却是冷得很,张荼面色阴沉的松开手,蹲下身,小心地抚摸着姥姥的手,入手冰凉。
“唉。”姥爷叹息一声,看着张荼和傅远熙说道:“荼荼,这个不怪你舅舅,你姥姥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这要不停,都容易出问题,更何况这停了药,本来就是续命,如今命数到了。”
张荼不可置信地扭过头,姥姥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因为并发症,身体的多项功能都已经接近衰竭,只能靠药物和机械维持最后的生命。
可是这药,为什么会停?
浑浊的眼眸,却是透露着看破一切的智慧,姥爷说道:“昨天,应该就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