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如同期盼已久的回应,顿时在人群中得到了广泛的反响,哪怕是老成持重之辈也无动于衷。
一个家庭,在他们眼前,短短的两日时间,便是已经支零破碎,哪怕是心肠再硬的人,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更何况,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邻,今日是老李家,他日真的就不会是他们了吗?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有力的声音,告诉他们,这一日,永远不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永远不会。
“拿来!”
“跟我走!”
在他们耳中,更像是一种宣言,一种宣告,一个庇护的强有力的声音,这个声音因为血脉为羁绊,足以使得他们安心不已。
张荼率先走出人群,没有在踏入老李家,没有去看李右最后一眼,而是直接奔着王庄而去,那里,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群热血且上头的青年。
张庄和李庄隔得很近,近到没有走多远便可以看见一条残破不堪的公路,而在公路的另外一边,便是王庄。
张王二庄仅仅是一路之隔,如今却是阴差阳错的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遥遥望去,那高耸的牌坊,已经坍塌了一半,可是还有一般仍旧拒绝将的屹立在大地之上,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战士,那牌坊上星星点的血痕,就像是战士的荣耀一般。
在阳光下猩红且刺目,灼热了张荼的眼睛。
“你今天,要么打死我,要么我恶心你一辈子!”
“死了,我去陪右子,活着我就恶心你。”
“莫不是只有你们恶心我?不许我恶心你们么?”
嘶哑如同破锣的声音从牌坊上传来,张荼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这就是你们说的进气多出气少?
这进出都挺多的啊。
张寰看着张荼眼中闪过的疑惑,以为是纳闷张琳琳的话语,低声解释道:“弟弟,你不常年在家,你不知道,这张琳琳啊,不是咱当地的闺女儿,是外地的。”
“小闺女儿那丧良心的舅舅,拿着王家十五万彩礼钱,就把自己的外甥女给买了,结婚的那会儿,张琳琳才十六岁……”
张寰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怜惜,可是当事人都选择了不反抗,他们这些外人又如何去说呢?
不外乎各扫门前雪罢了。
张荼闻言也是沉默不语,因为扪心自问,哪怕是自己当年知道了此事,也未必会热血上头去打抱不平,世事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
他知道,这个世道,是要看实力的,没有实力,你再善良,不过自己过得潦倒沦为一个笑话罢了。
“你们把我当做货物一样卖来卖去,有想过我的感受么?”张琳琳仍旧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怒骂着。
“你特么赌输了拿我去抵债,没钱了拿我去换钱,你特么当我是什么?”
“你跟李右比,你配么?”
“我知道李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最起码知道一个词,那就是尊重,他至少把我当一个人了。”
“所以……我心甘情愿的为李右做任何事,任何事,任何事你知道么?”
王茂等人听到张琳琳的声声喝骂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有一两个面嫩的小伙子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或多或少都曾接受过王茂的交易方式,但是此时,更多的是看向王茂的讥诮目光。
在王茂的想法里,这个该死的婆娘,是自己花了十六万买回的,那是自己爹娘一辈子的血汗钱,而且也不能生育,那么就要把钱给我赚回来。
“啪!”
多功能皮鞭腰带起一阵阵的风声,可是最终不过使得张琳琳的眉头重重的蹙起,不仅没有使得她痛苦求饶,反而带起一阵阵带着快意的笑声。
“急了,是么?你特娘的就是一个废物,你所有兄弟里面,就是最小最快,你有什么好颜面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