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着案边木椅的椅背,男人闭目休憩,格外困倦的他似乎是在处理政务的中途睡着了,长案上还摆放着成摞的公文。
“大古?”
女人从后方走近来,低声呼唤。
他没醒,大进轻轻到他身侧,静静地观察她的伴侣:
那张轮廓清晰线条流畅的面容如常地打理干净,梳理过的两缕鬓发垂下,因为他歪着头,其中一缕刚好落到唇角。
她靠近了些,陆大古依然紧闭双眼没有醒来,他睡得很沉,也很安静,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他几乎不打呼,睡相也安稳,如果不是胸口起伏,和极轻微的悠长呼吸声,任谁看到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甚至于穿越以前,大学室友都曾调侃他睡前摆好姿势手拿白花,直接就能当场出殡。
这也是个加分项,因为她的听觉很敏锐,要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鼾声,多少会有点难受,她想。
大古的行动就和他的性格一样,理智和欲念被很好地区分开,举止目标都很清晰。
休憩就只是休憩,站如松,坐如钟,行走带风,脚步稳健。
而且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很擅长克制自己。
她又凑近了些,轻嗅,姣好的面容浮现一丝病态的潮红.....但是,我快克制不住了。
心底复杂的情绪火焰一样烧灼着心脏,无数念头野草般浮现,嗅着颈间的气息,回忆着往日的相处,她呼吸急促了些,好像连心脏都微微颤栗地兴奋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变态,但....但这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讨要的拥抱不是都得到了么?
被发现闻他的衣服,不也都直接许可了么?
之前还在自己耳边说了那么多奇怪恼人的话,什么最重要、最可爱、最美———敢这样连番几次死命地狠狠地撩拨我,直接在这里进行到最后一步也是可以的吧?
他会半推半就的纵容自己,就算反抗,以他的力气也反抗不了。
但这样他会难过,会不断地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湛蓝的眼瞳颤了下,杂乱的情绪落潮般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几分幽怨的不满.....他把自己看得太轻贱了。
还想再看看他的大进在他旁边坐下来,这张木椅很宽,容得下两个人。
“!”
这时候,陆大古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眼瞳迅速扫过左右,看到她,柔和许多:
“大进。”
下示意握住腰间剑柄的手,也将出鞘两个指节的短剑复归原位。
他刚梦见,自己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巷道里穿梭,敌军的敢死队冲进阵地和他跟他指挥的连队士兵近距离搏杀。
“忙起来啦?”
只比往常面色红润些,神色如常的她扫视桌上成摞的奏章。
“嗯,新收下的地区总得看着些,你那边不也送过去那么多等着翻译的文本么。”
忽地,她皱起秀眉:
“怎么问安的折子多了这么多?”
“这是我让他们去做的。”
陆大古解释道:
“单个的问安折子没有用,但几百封来自不同地方的折子加起来就有用了,等我们离开这条历史线,这就能对后代的皇帝们派上用场:”
“折子能送来,就说明送信渠道没出问题,地区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总不至于下面叛乱了,我们还坐在王宫里什么也不知道,对这些渠道而言,【存在就是一切,一切为了存在】。”
话到这里,他总结道:
“你明白的——早期人肉版大数据治国。”
“那这个是.....”
她发现一张写满名字的纸。
“【新名单】。”
“主要是宋地的,都是我们需要清理的对象。”
他拿出另一张纸给她看:
“平民饿死了那么多人,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