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汉军军阵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仇?与子同仇!”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血不流干,誓不旋踵!”
这时陆大古看到,对面的主将赵梁的旗帜向右面侧翼斜冲出来,带着两三百名精兵组成的战车和骑兵编队,顾不上混乱的己方阵型,几名赵军士兵被顶飞,被马蹄踩踏,还有十数名赵军直接被辅助编队打开道路的步卒精兵砍倒,那些马和士卒全都着甲。
大古理解了对方的意图。
原来这几千上万列阵赵卒的命都被用来换一次有可能兑掉他的机会。
正合了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
“大王,我去对付他们。”
汉军军阵因绕了半圈弧线意图从斜侧面冲击的赵军骑兵,出现少许小范围的骚动。
喜向陆大古请缨,他的判断和大古一样,这支乱来的骑兵编队顶天了能冲开八九层人墙,但真等他们冲撞过来,多少会造成不必要的折损,所以最好在他们撞上来以前消灭之。
“不。”
他解下绑缚背上长戟的粗绳,只手按着马背,翻身跳上旁边的战车:
“某亲自去会会故人。”
三百名汉军战车与骑兵组成的编队出动了,直直地迎向对手。
离开对崩散赵军卒伍进行一边倒的清理抓捕的主阵,他们放箭,用密集的箭雨射倒二十几名敌人,余下小半受伤,两队相交,陆大古所在的战车上,御者矮下身控车冲向赵梁的战车,一名士卒长枪对准前方预备着清障,他本人握紧戟杆,在与赵梁战车抵近的瞬间。
“铛!”
两车相交,两人互相探身攻击对方。
金属碰撞的火星在两人眼神相对又错开的瞬间照亮了一个刹那,这个刹那,他们互相看到对方漆黑的、浑浊泛黄的眼瞳。
他们的眼神好像在对话。
汉王陆古问:将军老矣,尚能饭否?
赵将赵梁答:日啖五碗!
“咴律律律!———”
赵军编队折损四分之一,受伤的战马惊叫着,战车侧翻,车辕断裂的木屑连带烟尘扬起,好几名骑兵被甩下马,汉军几名骑兵受轻伤,两队各在冲开一段距离后拐弯,再次朝对方高速接近。
“铛!”
赵梁的手颤抖着,险些没握住戈杆,两次武器碰撞震伤了他的虎口和手腕,前出几十米的陆大古命令御者带队调头。
汉军编队五名骑兵受伤,赵军还剩近半。
疾驰的风拂过苍老的面容,赵梁探身,对迎面而来的陆大古挥戈。
“钉!”
长戈脱手。
赵梁劈手夺过身旁士卒的武器,深吸气,鼓起气力,陆大古出征前剪过又长至一掌的发丝被高速行进的风吹得撩起,他皱起眉头,盯紧目标。
“嗤!!”
仅三个回合,赵梁已经没有力气挡住大古的攻击,为赵国戎马一生,他太老了。
连戈杆带脖颈被一戟劈开。
【思维加速】让陆大古还有时间在战车行驶中立刻回头,张弓搭箭,弦如满月,射断赵军战车编队里旗杆上系住赵旗的绳索,他用不容违逆的语气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