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乐祸一般,不停地揭着伤疤。
“你当老夫痛下杀手,是因为被自家儿子戴了绿帽?
当面抓奸的时候,我的确有几分惊恼。
可转念一想,左右不过一个戏子,
明儿喜欢,给他就是了。”
扈霆沉沉叹气,面色紧绷如生铁。
“但那孽障太不争气,看到我站在门外,
直接吓得跪在床上,涕泪横流,
说是小妾勾引他,不断求饶。
老夫望着那张窝囊的脸,心立时冷了一半。
我是庶子出身,好不容易拼杀大半生,挣下这份不输给扈家大房的家业,难道要交到这种废物的手里?
满脑子只想睡女人的纨绔,斗得过扈彪?
连扈老三都比他强半分!
此念一起,杀心顿生,再也遏制不住。
只当二十几年养了头猪,宰便宰了,没什么可惜的。”
顿了一顿,这位扈七爷又道:
“老夫给了最后一次机会,我将钢刀掷在地上,让那孽障拿起。
只要砍下我的脑袋,偏房的家业归他,女人也归他。
可……就是不敢握住那把刀!
贪财好色,皆是人之大欲,人之常情。
但若只懂这些,没有一颗杀伐狠心,便是一头猪猡。
我扈霆宁愿把家业拱手让给扈老二,也不会让个孽障败尽。”
天气阴沉,风雪怒号,撞得破烂的窗棂嘎吱作响。
余东来翻身爬出槐木棺材,鼓掌赞道:
“我之前以为,扈家就金眼彪还算个人物,
没想到你奔雷手扈七爷也非同一般。”
扈霆并没什么好脸色,嗤笑道:
“哪里比得了余二爷,舍弃万年县第一豪族的好大家业,舍弃娇妻幼女,假死脱身,做个东藏西躲的江湖余孽。
你化身蓝茂文,执掌余家庄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看到妻女近在眼前,却不能与之相认……”
呜!
气流炸开,尖利如厉鬼惨嚎。
扈霆还没说完,便觉得狂流扑面。
一只冰冷的手掌,轻轻按住他的脑袋。
咚!
彷如大锤迎面砸下,整个人被推得暴退。
猛地撞在粗壮的梁柱上,簌簌震下大片灰尘。
“咳咳……这才还阳不久,就有堪比步入换血三境的气力?灭圣盟的道术当真那么厉害?”
扈霆全身僵住,勉强问道。
“白重器马踏江湖,拼掉三支卫军、三位国公,
这才灭掉原本雄踞四十九府之地的十宗、七派、五教。
你想一下,那些苟活的残党,
什么正道、旁门、魔教、邪派统统合在一起,
该是多么庞大的底蕴?
不瞒你说,外人毕生梦寐以求的神功绝学,道术道法,灭圣盟中随手可拾。”
余东来收起一闪而逝的浓重怒意,转而阴恻恻笑道:
“我若不死,这辈子最多在万年县当个土皇帝。
依靠平庸的武骨资质,撑死了凝聚气脉。
可拜入灭圣盟,五年之内我就历经七次换血,即将开辟气海。
六大真统的天骄种都比不过!
等这桩大计完成后,还有希望得到盟主赐下一颗九转金丹,踏入真罡四境。
人之一世,追逐名利,也就享受百年。
怎么比得过武道攀登,俯瞰众生来得痛快!”
扈霆喉咙滚动,好像只要他动弹一下,整个脑袋就会被彻底捏碎。
但这位扈七爷却无多少畏惧之心,须发皆张,好似雄狮,沉声道:
“有时候人就像被关在笼子里,没出去之前,这也顾忌、那也多想,瞻前顾后,没个决断。
只要踏出一步,刹那天地宽!
我没了儿子,反而有胆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