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你的忙,除了挨你几顿揍,让你能消消气,啥都做不了。你若不肯打我,我就这辈子都没法心安了!”
金嘉树冷笑:“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现下揍你几顿,出了当年的恶气,你就能心安了,觉得不欠我了,今后也不必再考虑要如何回报我的恩情了?!”
胡应元忙抬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报的恩,我还是会报的!只是如今你若揍我几顿,我心里会好过些,也能有精神替你做事,回报你的恩情了!”
金嘉树嗤笑道:“做梦吧!我才不会揍你呢!你既然为从前揍过我的事感到不安,想要回报我,那就听从我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别再闹夭蛾子。整天嚷嚷着要我揍人,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如今可是斯文读书人,才不会做有失身份的事!”
胡应元听他这么说,脸上不由得露出无措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了。
麻尚仪早已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才开口道:“好了,胡小哥稍安勿躁。你也是个聪明人,如今又平安回来了,想要报恩,日后有的是机会,且听我们安排便是。我们树哥儿虽然要留在长安读书,但家乡还有祖产祖坟呢,不可能一辈子不回遵化州去的。你们将来有的是见面的时候,还怕没法子报恩?”
胡应元听救他回来的侍卫说过,这位好象是宫里退休出来的老嬷嬷,原是侍候了太后娘娘的。这样的贵人,他只在戏文里听说过,跟从小熟识的金嘉树可不一样。他下意识地就露了怯,老实低下头去:“是,我和妹妹会听话的。桐哥儿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去做。”
麻尚仪打量了他几眼,见他兄妹二人都生得不错,男的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女的也俏丽可人,虽说身材瘦削了些,手上也粗糙,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苦,但脸上没伤没痕,可见无论是金鑫一家还是人伢子都知道他们的价值,不曾往死里折腾人。如今他们重新梳洗过,穿戴一新,看起来都象模象样的,只需要教导些礼数规矩,让他们学会待人接物,往后未必没有可用之处。虽说他们从前做过些错事,但并不是轻易受人唆使的蠢货,而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才明知故犯。这样的人只要懂得感恩,知道是非曲直,日后的用处大着呢,比只知道盲从的蠢人要强百倍。
她在长安用不着他们,但遵化州那边的老姐妹们正缺人手。既然金嘉树要送胡家兄妹回乡,那她就把这两个孩子稍为调理一番,收拾出个人样来,剩下的交给阿田她们就可以了。
他们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方才救回这两个半大孩子,自然不能白辛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