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听着贤妃的哭诉,皇后并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也看不出喜怒。
贤妃低声抽泣着,说道:“许是臣妾小人之心了,冤枉了人家。可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每一次他们都能全身而退?
当初的马飞燕,如今的万仪,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两个的都保不住。
如果说她们自己不小心还罢了,偏偏都是纸包纸裹一般。可终究……终究还是没能逃开毒手……
娘娘也是知道的,永平那次事,是臣妾一时糊涂动的手脚。
可那也是因为臣妾无论怎么想,福妃终究都是个隐患。
皇上如今对她以及五皇子都越发倚重,尤其是对皇长孙,更是十分的喜爱。
圣人曾说,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又说其脆易泮,其微易散。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没有别的心思,可终究也是对太子和您有所威胁。
趁着他们如今还没有做大,皇后娘娘,您可要早早决断才是。”
贤妃的话,句句都说到了皇后心里。
其实何尝还用贤妃提醒?今日里当皇上把皇长孙举起来的时候,皇后真恨不得一把将那孽种夺过来摔死在天恩殿的石阶上!
今天本意是要让皇上夸赞太子,让众人都见证太子的孝心,谁想竟便宜了那个小猢狲!
“今日的事情一出,必然有许多好事者四处宣扬皇长孙如何如何。
娘娘您是知道的,偏有一等喜欢煽风点火的半瓶醋文人,专爱弄出些耸人听闻的说法来,还以此彪炳自己有先见之明。”贤妃一行说一行哭,“都说人言无形,着实可畏。您可不能不妨啊!”
“皇上都认定了那孩子有灵性,有孝心。”皇后道,“瞧着吧,要不了多久,赏赐就下来了。”
“陛下怎么认为不要紧,难道皇后娘娘也这么觉得吗?”贤妃反问,“反正就算是打死了我,我也不信一个毛大的孩子,竟知吉凶了。
除非是他们事先就知道,否则怎么可能哭的那么应景?
依着臣妾的意思,娘娘就该把那宫里的人拘起来好好的审一审,必然能审出结果!”贤妃很少如此激愤。
不过皇后也能理解她,任是谁的亲孙子被人害了,能甘心才怪。
而且别说是贤妃怀疑,就连皇后自己心里也着实无法打消疑虑。
但不管怎样,她依然不愿在贤妃面前表露太多,只是说:“好了,你今日也实在太过操心劳神了,万仪如今还在你那里呢,往后日子更是要你照顾。
你可万不要伤心出个好歹来,否则孩子们可怎么办呢?”
贤妃见皇后如此说,便不再往下说下去了,把眼泪擦了擦!带着几分愧悔道:“可是呢,臣妾一时忘情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也是不见外才跟我说这些的,我哪里会不知道?”皇后一笑,“这件事终究会查出来,是谁做的必然水落石出,咱们暂且耐着性子等一等。”
“是了,那臣妾就不搅扰皇后娘娘了。”贤妃说着起身,“也请娘娘您千万保重凤体,您好着,我们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皇后又叫身旁的宫女:“取几颗乌鸡白凤丸来,那还是前朝慧德堂秘制的,如今民间已然寻不到了。治产后虚弱最有效的,一天一丸,不可多吃。”
贤妃又谢了,取了药离开。
回到椒兰宫,姚泰夫妇俱在,一个唉声叹气,一个饮泣垂泪。
贤妃少不得又安慰一番,看看天色不早,茂陵郡主只好说:“罢了,事已至此,且顾活着的吧!万仪就拜托娘娘了,再过半个时辰,宫门该下钥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国舅爷郡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万仪的。”贤妃道,“二位回去也好好歇歇,明日再进宫来,那时候万仪差不多也醒了。总是要瞧着爹娘在跟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