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如此自毁?”玉孤明的眉头紧皱,在他心中,薛姮照是那般美好,他听不得这样的言语。
哪怕这话是从薛姮照自己口里说出来的。
薛姮照毫不掩饰地冷笑:“世子,在你眼中我是柔弱、可怜的一个人是么?”
“你还聪慧……坚忍……自爱。”玉孤明忙补充。
他自认为自己实事求是,绝无夸张。
“简直是胡说八道!”薛姮照冷笑,“劝你醒醒吧!”
“我信我自己看到的。”玉孤明的犟劲也上来了,“你比……比她们都好!”
“那我告诉你,我们第一次在蘼芜院相见,那是我设的一个圈套。
你也可以认为那是我在自保,但我只告诉你一件事。
当时我曾当着众人面对着三清画像发誓,如果我所说不实,叫三清永弃,人神厌之。
实则我说的都是谎话,可是我依旧能面不改色地发誓。
因为我根本不信誓言,不讲良心。
我可以为了一己之利伤害无辜,也可以为了自保见死不救。
你所笃信的仁义礼智,圣贤教诲,在我这里不值半文。
我是这般一个怪胎,不是你以为的大家闺秀。”
薛姮照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忍不住有些气短咳嗽。
她扶着墙定了一定,知道刚才那番话已经在玉孤明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然而她尚且觉得不够,把那袋梧桐籽狠狠掼在地上,说:“这东西在我眼中可笑至极,我自幼在东都老宅长大,于京城中的一切都不挂怀。
我听说世子是个极念旧的人,那你必定格外重情义。
而我无心又无情,是个从不会为别人损害自己的人。
归根到底你我不是一类人,快将你的心早早收回去吧!”
薛姮照说完,转身准备进屋里去。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尤其在拒绝别人的时候。
玉孤明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又追上来,张开手截在她身前。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避开薛姮照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红的,嘴唇也抿得死紧,神情有些骇人。
“怎么,世子终于看清了我是个什么货色了吧?不甘心被人戏耍是么?”薛姮照冷着脸问,“还是要把我扭送到哪里去?”
“我愿意!”玉孤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像一头扎进沼泽的蠢牛,不顾一切地陷进去:“你……再坏,我……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