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勃然大怒,不少武人甚至手握剑柄,对着黄邵怒目而视。
就连向来涵养极好的赵谦,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
眼看屋内气氛变得十分紧张,周琦却是轻笑出声,道:“渠帅身为阶下囚,却仍想以言语离间吾等,果然乃大贤良师忠诚信徒。”
“不过渠帅所言,实在太过偏颇。”
“屋内汝南太守、郡丞、郡尉,皆清廉有名望之官,深得百姓爱戴,为朝廷所器重。”
“隐强县令,于黄巾攻城以前,就聚集了全县兵马、物资,可谓能吏。”
“佐军司马孙文台,兴义军以讨不臣,勇猛善战,忠义无双,吾辈之楷模也。”
“余者似典韦、许褚、黄盖、程普、祖茂、韩当等人,每战必然奋勇向前,乃国之义士。”
“能屡破黄巾,非某一人之功,多赖诸位相助也。”
“反倒是黄巾贼寇,虽看似声势浩大,对于朝廷而言却也只是疥癣之痒,旦夕可破。”
“若渠帅知天时,何不弃暗投明,替我前去劝说彭脱归降朝廷?也免得生灵涂炭,焦土遍地。”
周琦的这番话,顿时让屋内众人脸色稍缓。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受了黄邵这个黄巾渠帅的离间之计,差点对周琦心生不满。
他们也没想到,黄邵居然如此懂得人性。
当着双方的面踩一捧一,将所有功劳都归于周琦,这完全是在给周琦拉仇恨啊。
哪怕好涵养如赵谦,闻言也未免心生芥蒂。
黄邵见自己的阴谋被识破,却也不觉得尴尬,而是冷笑道:“渠帅对大贤良师忠心耿耿,岂会投降官兵?”
“你也无需劝我投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周琦闻言不由抚掌笑道:“某素来敬重忠义之辈,虽与渠帅各为其主,却也敬佩渠帅为人。”
“若渠帅不弃,可否赏脸与某小酌一二。”
“饮完以后,某亲自送渠帅出城。”
周琦话音落下,众人皆惊,赵谦亦是皱眉看向了周琦,欲言又止。
开什么玩笑?
黄邵再怎么说也是一位中方渠帅,若能将之斩杀,把人头送往雒阳,绝对算得上是大功一件。
再说了。
私放黄巾将领,若事情传扬出去以后,在某些人的刻意宣扬下,或许就会成为政治生涯上面的污点。
若非看到了周琦暗中打的手势,赵谦恐怕就要当场发作。
黄邵亦是呆愣当场,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此言当真?”
周琦笑道:“当真?”
黄邵转头看向汝南太守赵谦,问道:“他会答应吗?”
赵谦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出于对周琦的信任,最终还是冷哼道:“汝乃子异所擒,若他执意放汝离去,吾亦绝不阻拦。”
黄邵闻言大喜,而后对着周琦深深一拜,道:“若周郎能放在下离去,某必不忘此恩。”
好家伙,黄邵的态度直接大变,就连称呼都有了变化。
周琦上前挽着黄邵手臂,道:“且随我小酌一杯。”
言毕,周琦也不理会众人,直接拉着黄邵离开了。
庭院内,酒菜颇为丰盛,两人对饮闲谈,时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声。
眼看两人已经有些微醺,周琦却是起身写了一封书信,递到了黄邵手中,道:“吾亦尝闻彭帅之名,只恨各为其主,不得把酒言欢。”
“今日放渠帅回营,还请阁下帮我将这封书信交给彭帅,以解在下仰慕之情。”
黄邵已经喝得有些晕乎乎,再加上的确与周琦相谈甚欢,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周郎但请放心,某必然将这封信亲自交给彭帅。”
周琦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你我毕竟处于不同阵营,不便多留渠帅,我这就派人将你送回吧。”
周琦刚刚让两骑送走了受伤的黄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