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拿盗匪于此,山上之人莫要惊慌。”
就在众人都急急忙忙打算逃走的时候,忽然从山下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官差与阳玮闻言,虽仍旧有些惊异,却也略微舒了口气。
没过多久,便有一位身穿戎装的中年文士,带着披甲执锐的郡兵,来到了秦亭。
那名文士年近四十,哪怕身着戎装,仍旧透露出一种儒雅之气,行为举止间颇有气度。
居移气,养移体。
很显然,此人必定出身非凡,家世显赫。
那名文士先是对着几名官差点头示意,而后看向阳玮等人,温言问道:“敢问尔等可是阳方正家眷?”
方正乃阳球表字,他下狱处死以前,就已经被剥夺了所有官职,所以并不适合再以职位相称。
阳玮闻言却是眼睛微亮,上前作揖拜道:“先生可识得家父?”
中年文士看着阳玮,仔细打量许久,这才问道:“汝可是方正嫡长子阳玮?”
阳玮拱手再拜:“正是在下。”
中年文士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了喜色。
他趋步上前扶起了阳玮,道:“汝年幼时,我曾拜访过方正兄,料想你不会有什么印象。”
听到这里,阳玮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很显然,眼前这位身着戎装并且率领士卒至此的文士,显然与自己的父亲阳球认识。
此前阳玮还有些担心,他们被流放凉州以后,未来生存可能会很困难,却没想到能够遇到自己父亲的故人。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不过很快,阳玮当即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为何领兵追击盗匪至此?”
中年文士甩了甩衣袖,笑道:“此事其实与你们有关?”
阳玮闻言不禁有些愕然,问道:“如何与我等有关?”
中年文士笑道:“我家素与阳家有往来,方正被奸人所害死于狱中,家眷被流放敦煌,阳氏当即遣人前来凉州,托我对你们照顾一二。”
“此前我偶然得知,有人勾结羌人匪徒欲截杀尔等,这才奏请太守,领兵追击盗匪至此,救援尔等。”
“未曾想,吾麾下官兵尚未与贼人交手,就见他们惊慌逃窜,遂领军追击匪徒。”
“吾担心尔等有失,故领亲随前来此地查探。”
“见尔等无碍,这才心中稍安。”
阳玮闻言,当即了然。
阳氏乃渔阳望族,家传渊源,冠绝泉州,乃当之无愧的世家大族。纵阳球遭劫,其家眷被流放,却仍旧难以撼动渔阳阳氏之根基。
他们虽然无力营救阳球,却可以凭借自己的关系网,请求凉州的世家大族代为照看。
别看双方一個在凉州,一个远在幽州。
可只要是传承久远的世家大族,就算关系并不紧密,多少也会有些联系。
就好比举孝廉。
虽说渔阳阳氏之人不能在幽州为州郡长官,却可以外放到凉州,如此就有可能与凉州世家打好关系。
这也是世家大族相互串联的根本原因。
想通这些以后,阳玮当即露出了感激的神情,道:“先生能够不辞辛苦远来相救,在下铭感五内。”
中年文士却是面露狐疑之色,道:“吾观那些匪徒皆乃穷凶极恶之辈,居然过来袭击尔等,为何最终仓皇逃窜?”
中年文士打量着亭内众人,却是不相信仅凭这些人,就能挡住如此多贼人的袭击。
阳玮闻言,却是面露难色,不知是否应该将周琦等人身份说出。
如今曹节还在四处缉拿周琦,虽说并没有给其具体定罪,可是以曹节在宫内之权势,想必很多人都愿意抓住周琦,向曹节邀功请赏。
阳玮也担心透露出了周琦等人行踪,会给他们招致祸端。
不过眼前文士既然出身士族,又能被家族委托照顾自己等人,料想也绝非阿谀巴结曹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