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身份尊贵,若单独提审被犯人冲撞到了,岂非在下之罪?”
阳球却是拍了拍腰中佩剑,略显自傲的说道:“吾自幼习武,凭借手中剑术,七八个壮汉亦难以近身,岂会怕了他二人冲撞?”
“休要聒噪,速开牢门!”
面对阳球的斥责,牢头不敢怠慢,急忙将牢门打开,只是站在旁边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阳球摆了摆手,道:“无关人等暂且退下。”
牢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周琦、项弘二人,终究还是咬牙退了出去。
阳球带着心腹假佐走进牢房,看着周琦、项弘二人,饶有兴趣的说道:“汝二人真是好胆,身负杀官重罪,居然还敢拦住本官车驾自首,就不怕人头落地吗?”
周琦急忙拜道:“某犯下此等大事,自知罪不容恕,纵能躲避一时,却难藏匿一生。”
“然某走到今日,实属无奈之举,有心想要控告王吉罪行,奈何狗官势大,根本无处伸冤。”
“吾尝闻阳使君忠君爱国,秉公执法,嫉恶如仇,纵似王甫此等权势滔天之恶贼,亦为使君所擒。”
“吾遍观大汉,也唯有使君此等正直之豪杰,方能容我诉说冤屈,所以才会放手一搏。”
“如此,纵然身死于使君之手,亦好过如同丧家之犬般四处躲藏。”
阳球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道:“汝且说来,有何冤屈。”
周琦闻言心中大喜,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当即不敢有丝毫怠慢,开始侃侃而谈。
“陛下即位之初,年少未能理政,窦太后有抚育拥立之功,权且摄政,窦武任大将军。”
“故中常侍苏康、管霸受诛。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考其党羽,欲诛宦官,清平朝政。”
“然机事不密,朱瑀、曹节等担心祸及其身,遂兴造逆谋,作乱王室,撞蹋省闼,执夺玺绶,迫胁幼帝,聚会群臣,离间骨肉母子之恩,诛杀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及尹勋等人。”
“贼人因此得势,自相封赏。父子兄弟,俱蒙尊荣于朝堂;其所亲厚,皆掌实权于州郡。宦官党羽,或登九列,或据三司。”
“彼身居高位而不知履行职责,而专苟营私门。横征暴敛,多蓄财货;缮修地舍,连里竟巷;盗取御水,以作渔钓;车马服玩,拟于天家。”
“朝中公卿,士人名流,杜口吞声,莫敢有言;州牧郡守,承顺风旨,辟召选举,释贤取愚。”
说到这里,周琦偷偷看了看阳球脸色,见其听得津津有味,这才心中稍安。
这些话,那可都是曹操斟酌再三才帮助周琦写出来的。
若是换做周琦自己,可未必有此功底与见识,对于朝堂旧事也不可能如此了解。
阳球正听得入神,周琦的声音却是忽然断掉,他当即问道:“汝且继续说下去。”
周琦再拜,道:“吾尝闻高祖重约,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劝戒也。“
“中常侍王甫、曹节,宦官德薄,品卑人贱,谗谄媚主,佞邪邀宠,有赵高之祸,以车裂诛之尚不为过。”
“然陛下不悟,妄授侯爵,令世代相承。今小人受用,泽及家人,一门之内,数人金印紫绶,显贵至极。”
“阉人上结邪党,下庇群佞;致贤明蒙冤,使黎明遭劫。朝堂地方,皆受其害。”
说到这里,周琦扑倒在地,声音悲戚。
“若非如此,王吉岂能担任沛国相之职?”
“彼任沛国相四载,阴结朋党,贪赃枉法,欺压良善,残害无辜,沛国百姓深受其害,欲生啖其肉者不计其数。”
“家祖为吏数十载,兢兢业业,勤劳爱民,百姓称颂。”
“然近岁水旱灾害频发,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王吉非但不体恤民力,反而巧立名目,强征捐税,以致民怨沸腾。”
“家祖不忍乡中百姓家破人亡,只得以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