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年会穿的还挺随意,本来今天也是给赵欢一个面子,一个小时左右他就会退场,没必要华丽出场。
会场灯光散发暖意,空气温度正好,宋易权一身雅黑色的西装,稳步踏进大门。
他眼角含着温和的眸光,干净的脸上对谁都是笑容。
紧随其后的宋晓灿正因为穿了小礼服而窃喜不已,鹅黄色的曳地裙确实很衬她的气质。
半行上上下下凑起来很是热闹,里面不乏走过大秀的前辈或后辈,这样的普通年会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
宋易权从侍者端着的盘中取了香槟,随意游走的视线落在不停在原地小幅度跺脚的赵欢。
她紧张极了,几年的时间相处下来,宋易权没见过她这副阵法全乱的姿态。
在宋易权的印象里,赵欢是实打实的女强人,也许较宋新涵还差一些,不过这样的场合,露怯就不该了。
赵欢同样敏锐地察觉到了宋易权的到场,她呼出一口气,迈步优雅走来。
“易权,来这么早啊,外面天气很冷吧?”她艰难地笑了笑。
“还行,不算太冷,让欢姐久等了,晚会正要开始吧,今年都是新人,比起往年应该挺不一样。”
开口的始终宋易权都在笑,恍若不怀好意的笑面狐。
今年可是佛系少女柔妹也走了,半行大换血得彻底。
赵欢何等聪明,听完就明白此话深意在哪。
她自有她的难处,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退路可是她和那几位高层人员亲手斩断的。
“他们刚还在问你呢,要不过去打个招呼?”
赵欢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宋易权面上颜色不变:“好啊。”
他与赵欢擦肩而过的那刹那,赵欢心头一堵,竟是被他身上无意泄出的气场压得心惊。
过了今晚,宋易权不会在任半行安排了,后路要自己留给自己。
决定一下,和几个新人问候也仅仅是点点头而已。宋晓灿看出宋易权的态度,一直找机会想说话,又怕被有心之人偷听,愣是憋了好久。
宋易权余光向下瞥见她的神色,不由将声音降低:“是有事要说吗?”
宋晓灿立刻惊醒,神秘兮兮地掩唇:“可是为什么我们今天还要来半行的年会呢?”
“我说一个词,你看你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谁,”宋易权晃动手里的香槟,流畅的液体似有自己的生命,他轻轻开口,“伯乐。”
宋晓灿第一反应居然是宋易权,等缓了缓,脑海里才跳出赵欢的名字。
“我明白了!”她如醍醐灌顶般清醒。
赵欢即将上任,今晚在场的又大部分是新人,宋易权这是尽最后的力为她压一压场子。
总之,社会上走动的人,人情迟早要还。
走了几步而已,赵欢上台为晚会做简短的开场白。
她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人,周遭如梦如幻,赵欢一时分不出现实和梦。
末了,赵欢点头致谢。
此时,让宋晓灿自由活动的宋易权无声无息退到了灯光极暗的地方,仅有的阴影笼罩从他肩上倾泻而下,几乎让他成为了一道剪影。
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一只高脚杯,圆润的杯口敲上宋易权手中的杯身,“叮”地叫回出走的神思。
宋易权眼眸久久不动,见到突然出现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另一边灯光下,呲牙笑还露出尖锐虎牙的人再见却是恍如隔世。
“不是吧,不是吧,这才一两个月不见,你看我这么半天干嘛,不认识了?!”
陈益生刚回国,不知何时把头发染成了黛蓝色,由此一来,皮肤更白了。
“你怎么混进来的……”
宋易权下意识举杯抿了半口,金色液体碰到舌尖的同时耳边也响起封贸叮嘱的声音,他颇为无奈地动动眉头。
“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