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她给韩唯打了电话报了平安。洗完澡出来,她的手机一直在嗡嗡响。看了眼来电,没有存名字的号码,但每一个数字都已经在她心上生了根。她能倒背如流。已经九点多了,她没有接这个电话,就任由手机响,直到彻底安静下来了。她躺在床上,失眠了。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她起床去倒了杯水,忽然听到门口有一阵轻微的响声。心中一紧,放下水杯,轻轻地,慢慢地走向门口,从猫眼那里看出去,只能看到一双皮鞋在那里,人应该是靠着墙的。一见这一幕,就想到了明淮。他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今晚又是发什么疯唯一让她意外的是,他也只是打了电话,没有敲门。背靠着门板,她没有开门。明漾带着裴明州已经离开了市,她能联系的人大概也只有陆铭了。想了想,还是给陆铭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听了。“喂”沙哑的男声并不是陆铭。江柚辨别了一下,试探地问:“是闫先生吗我是江柚。”“……”闫阙说:“嗯,是我。”江柚也没有去想为什么给陆铭打电话是闫阙接的,她说:“麻烦你们来把明淮带回去吧。他现在在我家门口躺着。”闫阙很意外,“他又去你那了”“……”这个‘又’字就用得很有故事感了。江柚捏了捏眉心,“麻烦你了。”“你真的不管他了”闫阙突然问她。江柚愣了一下,随即苦涩一笑,“嗯。”“他其实很努力了。”“嗯”“我是说,你要是还没有放下他,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吧。或者,也是在给你们俩的未来一个机会。”闫阙难得跟她说这些话,“他只是嘴巴贱,其实他很爱你的。”江柚心脏“怦怦”狂跳,如同大风刮起了海面,翻江倒海般狂涌。她垂眸,抠着手指,“你们来接他吧。”显然,闫阙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坚持。“他应该没有敲你的门吧。如果他安分着,那就随他去。他清醒了自然就会走的。”闫阙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拜拜。”闫阙的电话说挂就挂了。江柚拿着手机看着屏幕,皱起了眉头,又从猫眼那里看出去,人还在。她狠了狠心,就当作不知道,回了卧室把门关上,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头就睡。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烦躁地蹬了几下腿,她又坐起来。狠狠地瞪着卧室门口,她怒气冲冲地掀开被子下床拉开门,又去了客厅,手放在门把手上,她深呼吸,把门打开。明淮靠着墙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他整个人都透着疲惫,眉头紧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柚没打算把他叫进去,他要在这里睡就在这里睡好了。出于人道关怀,她从房间里拿出一条毛毯,搭在他身上,这是对他最大的关怀了。她蹲下去扯着毛毯给他盖好,不经意地一个扫眼,就对上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醒来了。或许,一直都没睡着。四目相对,她到底是有些紧张的。明淮看了眼身上的毛毯,咧开了嘴,“还算有良心。”江柚站起来,退回到门口,“既然醒了,就赶紧回去吧。”“我打扰你了”明淮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把毛毯往身上拉了拉,盖到了脖子那里,仰视着她,“你不用管我。”江柚觉得他脑子有病。自己有家不回,偏偏跑到她家门口地上睡,做给谁看的“你丢不丢人”“又不是丢你的人。”明淮非常舒适地闭上眼睛,“别打扰我。”“……”江柚真的是服他了。怎么就这么无赖了她当真进了屋,把门给关上了。要是再出去看他一眼,她就是狗!江柚在床上辗转到凌晨两点才睡着了,还好第二天不用早起来,她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才起来。洗漱之后就想着门外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走没走。要是被邻居看到他睡在过道里,不知道别人会说什么闲话呢。她换好衣服就拉开门,没有人,连毛毯都不知去向了。他走了。江柚不知道明淮是在搞什么鬼,她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学校。晚上,她又听到门口有轻微的动静。她还是先从猫眼那里看出去,又是昨晚那副景致。唯一不同的是,明淮自己带了那条毛毯盖上了。江柚觉得他是疯了。一连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