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返春寒的时节,春日里的风比冬日里还要寒冷几分。
杨薇放走苏巧莲就后悔了。
她凭什么就这样放她走?她手里拿着的可是他们杨家的信物!
这苏巧莲小心思多,今儿走了,保不齐明儿又过来找他们的麻烦,让人不胜其烦。
总要想办法断了她的后路才好!
杨薇急急忙忙的追上去,本以为苏巧莲肯定已经跑的没影了,谁知道她刚刚跑上小路,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苏巧莲,而在苏巧莲旁边的却是一辆车。
很熟悉的一辆车。
杨薇觉得哪怕这辆车被烧的只剩下一副车架子,她可能都认得这辆车。
常斐然的车。
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就目前来说,杨薇还是不愿意见到常斐然。
虽然从她的角度来说,当初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可常林死了是个不争的事实,她不可能完全脱开关系。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杨薇定睛看去,却是不解的皱了眉。
他们在那干嘛呢?
看苏巧莲和何树的情况很明显是在对峙,而且何树的脸色真差,难道苏巧莲也得罪了常斐然?说实话就苏巧莲那张嘴,杨薇觉得她能得罪全世界。
怀着好奇和寻找吊坠的双重心情,杨薇快步走了过去,反正吊坠她肯定要拿回来,现在有何树看住苏巧莲,她也许能更轻松的拿回来也不一定,虽然——何树和常斐然现在八成恨死她了。
“何叔叔。”杨薇还是小心而有礼貌的跟何树打了个招呼。
毫不意外的,招来了何树的白眼。
何树和常斐然那是同仇敌忾,显然两个人都把常林的死归结在杨薇的身上了。
杨薇倒还算镇定,虱子多了不痒,帐多了不愁,黑锅背多了,背着背着也就习惯了,反正这个锅也是背定了,甩不掉的。
“杨薇,你来的正好,他抢了你的东西。”苏巧莲跟何树交涉半天了,奈何何树根本不为所动,那个叫常斐然的小鬼比何树这个成年人还要严肃可怕,简直像是个小土匪头子,她打不得,骂不得,抢也抢不回来,气都能把自己给气死了。
现在见到杨薇过来,苏巧莲忙不迭的去挑拨离间,这俩人合谋害他儿子,你们也别想好。
杨薇看苏巧莲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我的吊坠呢?”
“他抢了!”苏巧莲甩锅常斐然。
常斐然抢了吊坠?
杨薇歪头一瞧,半开的车窗露出常斐然的半张脸来,原本稚嫩圆润的脸此时却多了几分棱角,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的玉石,越发的凌厉,隐约和前世那个坐在车内的人重合了。
杨薇的手渐渐收紧,握成了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常斐然给了她很危险的感觉,像是一把磨的锋利的剑,随时准备取人性命。
他的手心的确托着一个吊坠,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放大镜一样的东西在看,神情专注,好像压根就没发现杨薇过来了。
杨薇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好去打扰他,就站在旁边安静的等待,反正他不能看一辈子,等他看完了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不过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可杨薇却觉得这三分名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他缓缓的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杨薇心头一跳,像是心头最柔软的部位被人狠狠攥住,攥的软肉从指缝间都露出来了一般,疼。
她心疼,因为那双眼睛。
他的眼睛依旧澄澈,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平静的就像是一面镜子,可以映出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可这世界上的东西无论丑恶还是美好,都无法在他的眼中激起波澜。
人家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是否也说明,他将他的心也关起来了?关在一个看似透明却是旁人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这念头一闪而逝,杨薇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