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担心杨薇,虽然杨薇百般表示自己已经好了,却还是被江菀按着让医生检查了一下,直到确定她真的没问题了,江菀这才放了心。
晚上,母女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杨薇缩在江菀的怀里,听着她给自己讲故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她又做噩梦了,梦到妈妈死了,梦到自己被徐鹏搬着脑袋砸在大石头上,砸的脑袋嗡嗡作响,后脑疼的麻木,有鲜血哗哗的往外流。
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红的,白的脑浆,甚是恶心。
然而画面一转,她又到了别的地方,她忽然掉进了水里,她在水里挣扎着,想要浮上来,却越来越无力,直到有人抓到了自己的手。
梦里,他的手那么小,却仿佛有着千斤之力,将她抓的紧紧的。
她梦到那个冰冷的少年笑的见牙不见眼,说:“我叫常斐然。”
杨薇一下惊醒了,用力的喘着粗气,她的胸口用力的起伏着,仿佛溺水的人刚刚得到了空气,手下意识的抓着什么东西,如同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温柔和缓的声音,杨薇一转头吓了一跳,居然真的是常斐然,他今天换了一身装扮,穿着毛衣背带裤,看上去极是利索干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莫名的有点纠结。
顺着常斐然的眼光看去,杨薇才发现自己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难怪她觉得手里的东西很软,居然是手!
杨薇一下收了回来,往后缩了缩:“你怎么在这?”
“顺路,过来看看。”
“哦,顺路啊。”但她记得医院好像是在偏僻的城东吧,他居然会顺路?
“你顺路去哪啊?”杨薇好奇的问。
常斐然愣了一下,白皙的脸皮忽然爬上了红晕,他挪开目光:“就是顺路。”
杨薇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想起来那个梦,杨薇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常斐然,他长得确实像是个混血儿,深深的眼窝,翘挺的鼻梁,五官极为立体,而且她不得不承认,他生的很好,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你长得挺好看的,妈妈是外国人吗?”
“……”常斐然觉得杨薇找的话题都这么无从回答。
“不是。”
杨薇也尴尬了,她总有一种窥探人家隐私的错觉:“那个……”
要不然她还是别问他从哪来吧,否则的话,又要尴尬了。
幸好,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隐隐耳熟。
“真是太谢谢您了,等我老公把钱汇过来,我们再把钱还您。”
那是江菀的声音。
“不必。”
钱?家里没钱了吗?不应该啊。
妈妈是月底发工资,就算过年休息了一段时间,也应该会有至少半个月的工资,算下来应该发下来了才对,更何况还有爸爸年前寄回来的钱,妈妈一直收着没花,怎么可能没钱。
直觉告诉杨薇,这不对劲。
房门缓缓开启,江菀和阿树都没有再说话,好像刚不曾对话一般,江菀快步走到杨薇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真的退烧了,等会我们就出院。”
当着阿树和常斐然的面,杨薇没有问关于家里的事情,反正家里就是一团乱麻,说也说不清楚。
常斐然和阿树又坐了一会,然后起身离开,据说是快开学了,要去办常斐然的入学手续,他好像是要去镇上读书,好像还是什么私立学校。
杨薇今年才七岁,按理说已经可以入学,可这个时候实行入学管制,要等满七周岁才能去。
她是小生日,等她过生日的时候,这个学期早就过去了,要等来年的秋天才能入学,那个时候她就八岁了。
杨薇倒是不急,在学习上她有信心,大不了就是跳级。
等他们走了,江菀也开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