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在京师有宅子,但每年只住一两个月,其余时间大多在天津。
历来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在天津那边办公,很少有常在京师的。而京师这边的锦衣卫要害衙门只北镇抚司,历来诏狱也是入得其中。
皇帝有什么紧急重要的事情一般也是交给北镇抚使办理,所以名义上北镇隶归天津的锦衣卫衙门,但实际却是个独立机构,某些时候北镇抚使的权势比锦衣卫都督还要权重。
现任北镇抚使刘侨就是骆思恭的表弟,然而让骆大都督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个表弟竟然敢不将他这个都指挥使放在眼里,这导致骆都督空挂着锦衣卫大都督的衔头,但却硬是调不动北镇的人马。
想到刘侨方才与他说的那些,轿中的骆思恭是越发的生气。他这个表弟不听他的就算了,还劝他向宫中上辞呈,说眼下京中暗流涌动,谁也不知局势往何处发展,所以明哲保身要紧。
骆思恭当然不可能上辞呈,他也知道刘侨与他说的这番话肯定是替别人说的,原因无外乎他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虽然指不动北镇抚司,但还是能指得动宫中的大汉将军和侍卫们的。
那些人想让他滚蛋,分明就是冲着宫禁去的。而这个时候,宫中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说起来,自已现在也算是有家不能回,天津的衙门已被魏阉的人马围死,天津那边的锦衣卫系统完全被瘫痪,如今也只能在恭子厂的府邸指挥全局了。
京师城防这一块英国公已经着手,骆思恭没什么可担心的,他现在就盯着宫中就行。就在昨天,他将从天津带来的两百多锦衣卫部署在了东宫,并将这些人的指挥权转交给了东宫管事太监王安,为的就是防止京中再有有心人煽动轰闯东宫。
此举,受到了太子的肯定。
只要城外的魏阉兵马进不了城,再拖几天,山东和河南兵一到,便也无须如此担心了。
正想着,轿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骆思恭有些不快的问外面:“为何不走了?”
护卫称道:“大人,前面有人拦路!”
“什么人?”
骆思恭从轿窗探头朝前看去,却是几个不认识的人。正要叫手下喝令前面的人让路,那几人中却走出一人缓缓上前。
那几人来路不明,又公然于街上横阻,骆思恭的护卫自是上前截住,警惕的打量着对方。
“在下东厂杨寰!”向前的那人朝骆思恭的轿子一抱拳,直报家门。
“东厂的人?”
骆思恭眉头微皱,叫人问那杨寰所为何事。
不想那杨寰竟是当众道:“锦衣卫对陛下不忠诚,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骆大人,是否应该向陛下提出辞呈呢!”
这话让骆思恭大怒,掀起轿帘喝斥道:“你什么身份,胆敢以这种口气与本官说话!”
话音未落,却见那杨寰突然摸出一把短铳指向自已,然后竟是不须点火就响了起来。
“砰”的一声,骆思恭前胸一下被火铳打中,疼的闷哼一声。
“保护大人!”
“刺客!”
“抓住他们!”
“”
骆思恭的护卫惊声怒喝起来,纷纷拔刀冲上前来,但听铳声连连,不止前面那几人,后方也出现十数人,俱是手执短铳,不由分说便射。
“砰砰”铳声中,骆思恭的十几名护卫连同轿夫都被打中,或当场毙命,或中铳未死在地上哀嚎。
骆思恭虽被杨寰打中一铳,但却没有打在要害,他忍住巨痛翻身从轿中下来,铳声大作中跌跌撞撞向右前方跑去。
那杨寰却是根本不给这位锦衣卫大都督逃生的机会,转手拔刀猛冲过去,撵上不住流血的骆思恭就在其背上狠狠一刀。
未几,骆思恭便毙命,扑倒在地。
“莫留活口!”
杨寰凶光四射,其部下闻言立时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