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票号扬州泰昌号的,而这泰昌号的主人前不久在通州时和魏公公还打过交道。银票有八张,都是两千两面额的,合在一块一万六千两。
“一把定输赢,这把要赢了,输的就都回来了。”
魏公公信心十足的和边上王千总说着,理论上的确如此。他老人家刚才输了六七千两,这把要赢了,反手就能赢一万两回来。
王大力在边上别说附和了,真是连呼吸都差停顿了。
他现在想法多了些,想的最多的却是你这公子哥要把这些钱给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替你把事办了啊。
后悔,真是万分后悔。原先知道对方找他办事会给好处,但这好处不至于叫他提脑袋来办,但要有这么多钱,别说是提脑袋了,就是让他脱裤子也干啊。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能用钱搞定的,如果有,那就加钱!
赌客们这会真是开了眼界,开了他们这辈子没见过的眼界,几乎所有人都憋着气不敢吱声,因为,这般赌法真是超出了他们对于赌钱的任何认知。
赌场这边也都上头了,赌大小能赌上万两,别说搁这小小上海县不曾见过,就是搁松江府、苏州甚至南京城,怕也百年难遇啊。
那几张银票真是烫手,烫的荷官身子都微微发颤了。一万六千两,别说他这辈子没见过,就是这家赌场的负责人怕也没见过。
数目太大,也太过惊人,以至于荷官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但他不敢说接这注,他做不了这主,只能借着下手验银票的空当,不动声色的朝看场的看去。
那看场的这回也不敢点头了,而是进了后面挂着帘子的房间。
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十分的富态,不是赌场的东家,但却能代表东家决定任何事。场子中人都叫他张爷。
“什么来头?”
张爷喜欢玩铁球,手里的两个铁球转的很是灵活,外面发生的事,他可是一直盯着。
看场的道:“听口音,像是江北扬州的。”
“扬州的?”
张爷想了想,自家东主和扬州那边有生意来往,但却没听说哪家有这么个二五愣子。
“张爷,接不接?”看场的低声问道。
“接,为何不接?送上门的钱不要么?”张爷轻笑一声,“老吴手里有数吧?”
“老吴的手法在咱松江府可是头一号。”
看场的对此倒很笃定,他可是亲眼见过老吴变戏法似的将碗里的大色变成小色的。手法娴熟,内行人都瞧不出。
“那出去瞧瞧去,江北的赤佬有什么好怕的。”
张爷转着两颗铁球走了出去,上万两的赌局,他也想开开眼呢。
见着张爷出来,荷官老吴心里有数了,边上下手也验过这银票真假,当下就笑着对魏公公道:“既然公子认准这把开大,那小人就陪公子赌个痛快。”
言毕,喝了一声“开!”
众人齐致看向碗中,王大力的眼睛珠子就差贴那碗上了,然后就听一片吸气声。
“一二四,小!”
“哗”的一声,嗡嗡四响,赌客们就差炸了。
打下手的那家伙脸都笑开了花,激动的将几张银票就给抽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将面前的一堆散碎银子和铜钱推到前面赔那些押小的。
荷官心里其实也打突着,待见开出来的是小,方才暗自松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有些歉意对魏公公道:“对不住了,公子运气真是不佳,又是小。”
“……”
魏公公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边上的王大力千总身子不软站不稳,要不是他拉了一把,这位千总大人准和凳子一起摔地上。
“这…这…这…”
王千总声音都打颤了,“这这这”的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无妨,输赢乃是兵家常事嘛。”魏公公安慰了一句王千总,然后看了眼被人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