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马背被磨破后,伤口很容易恶化,愈合之前,再也骑不了。
李昕来到篝火堆边坐下,烤火。
他多年骑马,已经是老手,骑马赶路时,可不会傻傻坐实在马鞍上,而是踩着马镫“站”起来,大腿夹着马鞍,人随着马背的起伏而起伏。
所以,不会磨大腿,但即便如此,两脚也累得发酸。
李昕烤着火,环顾四周,同样一脸疲惫的部下们,忙着各项事务,并检查战马的马蹄。
连日奔波,所有人都很疲惫,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敌人就在附近。
他们是骑兵,对方也是骑兵,而且数量更多。
李昕看着篝火,思考起来。
一如战前所料,敌军果然有大量骑兵进入河南,四处流窜。
北伐的三路大军,东路和中路军均已渡河。
西路的北伐军,其实是偏师,并未渡河,因为还要提防虎牢以西洛阳地区的周军,所以轻易不会出动。
于是,李昕奉命带着骑兵出击,在河南、淮北地区游弋,如同猎人一般寻觅着猎物——入河南的敌军骑兵主力。
当然,“猎人”并不止他一个,另外有两个行军都督,率领兵马在河南、淮北各地大范围行军,搜索敌军主力。
但是,对方的踪迹一直飘忽不定。
进入河南的齐国骑兵很多,分成许多股,到处乱窜。
虽然河南、淮北各地,已经建了相对完善的堡垒群,能够通过烽烟、望远镜传递消息,以此集合群体的力量,对入侵的敌人进行监视。
但是,因为敌骑太分散、太多,所以传递到李昕这里的消息太杂,根本就无法直接判断敌军骑兵主力在何位置。
毕竟,各堡垒、村寨所传递的消息量有限,无法明确描述视野里敌人的具体数量。
也无法避免“重复预警”:一支流窜的骑兵队伍,反复在一个区域溜达,很可能会引起所到之处数个、十余个堡垒的反复预警,致使军情被夸大。
这不是臆测,而是事实,李昕就发现许多敌军小股骑兵,故意到处袭扰,以扰乱己方的判断。
所以,单纯按照收到的预警消息,河南、淮北各地到处都是“大量敌骑出没”,根本就看不出敌军主力在何处。
如此手段,换个说法,就是水中鱼儿故意把水搅浑,使得渔夫无法判断鱼到底在何处。
最好的办法,就是撒网,但是,己方的骑兵相对入寇的齐军骑兵不够多,做不到这一点。
各地堡垒的军民,以及大部分城池的驻军,目前只能闭门自保,不可能出来“粘”着敌军。
所以,主动寻求决战的官军骑兵,就如同手持鱼叉的渔夫,在一片浑浊的水中不断移动,寻找大鱼的踪迹。
这种感觉,很不好。
来袭的敌骑,数量很多,如同大水一般,聚散离合没有规律,留下的痕迹太多、太乱,很难抓不住“重点”。
李昕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狡猾的敌军主力,还是被他咬到了尾巴。
但对方这几日一直在快速移动,他和部下为了不跟丢这狡猾的猎物,已经连日奔袭,体力消耗很大。
现在,追到阳夏地区,李昕觉得,自己和敌军主力越来越近。
却愈发小心,因为考虑到骑兵作战的特性,搞不好他才是猎物,而对方是猎人。
对方骑兵很多,聚散离合收放自如,很可能己方追着追着,对方忽然把四面八方的零星骑兵聚拢,瞬间兵力大增。
李昕就担心对方是佯装逃跑,对方肯定意识到有楚军追逐着他们,所以设下陷阱,将追兵引过来。
如果他是齐军主帅,明知河南、淮北地界堡垒成群,有无数眼睛盯着进入这片地区的敌人,却依旧冲了进来,为的是什么?
一定是把河南搞得鸡飞狗跳,渡河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