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间追逐、算计,稍有不慎,就是被人割首级的下场,所以不仅身体累,心理负担也很大。
李昕知道自己没什么天赋去打神仙仗,未必能想出什么妙招来克敌制胜,那么要想在这残酷的战场活下去,他只能做到尽可能少出错。
并抓住对方的破绽。
。。。。。。
箭堂里,蒙着眼睛的李笠,右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竹条,一动不动。
他的身后,三步外,李昉紧握竹条,猫着腰,蹑手蹑脚向父亲靠近。
李昕和父亲一样,穿戴着全套护具,却光着脚,为的是行走时不发出太明显的声音。
此时,他就像一只小猫,慢慢接近一只巨大的硕鼠。
硕鼠身强体壮,只一击,就能将小猫“打死”,而小猫只有一次机会能将硕鼠击倒,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旁边,李旿和弟弟妹妹们,紧张地看着,大气不敢出。
父亲很厉害,即便眼睛蒙上了,光靠耳朵听,都能听出接近的人在哪个位置、距离有多远。
然后竹条一抽,“啪”的一声,正中身躯。
观众紧张,场中的“小猫”李昉更紧张,在和父亲的较量中,他胜少败多,却不服输,今天一定要赢。
好不容易绕到父亲身后,这可是好机会,所以
李昉将手中竹条往旁边一扔,竹条落地引发的动静,果然让父亲“循声望去”,李昉见状大喜,握紧拳头就要进攻。
却见父亲快速向一旁挪动,他的进攻还未发动,就因为相互间距离猛然拉大,行不通了。
李昉稳住心神,一边看着父亲,一边慢慢往地上的竹条挪,挪到边上后却不去捡,而是用脚一踢。
把竹条踢到一旁。
他踢竹条的动静,果然引起父亲的注意,但父亲紧握竹条一动不动,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李昉无计可施,满头是汗,包裹头的头巾已吸饱了汗水,多余的汗水沿着面颊流下,流到眼睛里,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抬起手,小心的擦拭,避免弄出明显的声音。
他知道父亲很狡猾,是在等他先出手,所以,还是不能急。
再次挪向竹条,然后慢慢弯腰捡起,握在手中,轻轻吸一口气。
随后,奋力将竹条掷向父亲。
“啪”的一声,李笠戴着护具头盔的脑袋被竹条砸中,与此同时,李昉扑了上来。
那一瞬间,李笠猛地后退,李昉的奋力一击落了空,一个趔趄后勉强站住。
但脚步声很明显,动静不小,被李笠听到了。
李笠随即一个箭步前窜,将手中竹条对准动静的来源猛地横抽。
李昉一个抱头前滚,居然躲过这一抽。
旁观的李旿看着父亲和兄长交锋,紧张地手心出汗,其他几个小家伙同样紧张,有人甚至用手捂脸,然后透过指缝,继续看。
李昉起身,依旧猫着腰,盯着父亲。
落地的竹条,在三步外,他得先捡起来
但已经晚了。
抱头前滚这一套动作下来,李昉的呼吸声频率加大,声音也不由自主大了起来,被李笠听到了。
李笠大喝一声,循着呼吸声的方向冲去,抡起竹条一抽,抽中目标:李昉的左臂。
李昉已经尽可能的躲,奈何体力不支,动作慢了半拍,还是没躲过。
李笠看着一脸郁闷的儿子,笑着把儿子搂在身边:“不错啊,进步了,能躲过几乎是必杀的一击。”
“可孩儿还是输了”李昉喃喃着,看着围上来的弟弟妹妹们,只觉眼眶发热,想哭。
心中悲愤: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你输了,是因为体力不足以支撑你的战术。”李笠脱下头盔,再帮儿子脱下头盔,接过仆人端来的汗巾,帮儿子擦那满头汗。
顺便给儿子擦脸,将儿子眼眶溢出的眼泪不动声色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