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乐…。”离琼起身,那张清清淡淡的面孔头一次沉了脸色,竟也不再似平日里看上去那般温柔和善,与墨其昀两相对视,直言道:“阁下不妨说明来意,你我坦诚布公,许会省下些时间。”
“有趣。”墨其昀将锦乐扔到一旁,看向离琼的目光多了几分意趣的打量,笑道:“听人回禀,还以为是只只会吃斋念佛满口仁义道德的红眼兔子,不想竟也会直接伸爪子,离琼大人,你倒也很有意思。”
玉杉同子楮分别站到离琼两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相同的含义,来者不善,子楮先离琼一步开口,“墨主今日这般阵势,莫不是想来造反?”
墨其昀沉着嗓子轻笑,低哑得如同林中那块能把活物拖下溺毙的沼泽地。“正是。”
玉杉:“…。”不狡辩一下了吗…承认得这么
爽快,一看便是有备而来,怕是更加不好对付,且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同子楮两人,恐怕很难护大人周全,但若只是拖些时间,等到殿下明日出来,或许可行…。
打定了主意,玉杉传音给子楮,却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反而将阴霾笼罩得更深了一层,现在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中,这时间能不能拖,能拖多久,怕也容不得他们说了算,墨其昀既是有备而来,又怎会考虑不到他们这一番简单到能摆在明面上的打算呢?
玉杉与子楮能想到的,离琼自然也能想到,而现今唯一的办法,便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如何,至少要先弄清楚此人的目的,才可能有或多或少的保命的胜算。
“墨主今日前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同我等闲话家常的吧。”
“的确不是,不过也没有同诸位做什么交易的打算,所以离大人不妨收起旁的心思,今日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墨其昀停了话,想看一眼底下人的
反应,却见离琼并没有问他的打算,沉静的如同一潭子水,顿觉自己似乎讨了个没趣,不过也不恼,掸掸袖子将那最后的两个字说出来,目光却并未从离琼脸上挪开,道:“杀你。”
“哦。”离琼了然点头,猜到了。
反应如此平静,的确是墨其昀没想到的,不过不论什么反应都改变不了最终结果,但他同卿伊一样,起了点恶趣味,卿伊是不顾一切想看飞羽跌落尘埃的模样,而他现在也想看看,这带发修行的小和尚,等会儿会不会后悔。
“离大人似乎并不意外。”
“嗯,生死有命,况且也并不难猜。”如此大费周折,若说是为了玉杉或子楮,应该也鲜有人信,而此处和飞羽瓜葛最深的,除却自己,再没有谁了。
“不怕死?”
“还好。”离琼答,心底却暗自加了一句,即便自己当真丢了性命,殿下说不得也会去一趟冥府把自己拖回来…,可若是…魂飞魄散了呢,离琼心底有
些发苦,只是现在由不得他来抉择了,可就算真要魂飞魄散,他也想,至少能容他弥留到见飞羽最后一面。
墨其昀鼓了两下掌,“不怕死的人多了去了,离大人不为这个难受实属正常,但,若是被自己所救之人杀害呢?离大人可还能秉持这这三分佛性,同在下再道一句还好?”
说着将那两只葫芦法器中的人全部放出,数百个孩子,成千的父母,咿呀与哭喊瞬间吵作一片,撕心裂肺得比黄泉刑场上的叫喊也不遑多让。
离琼那如墨的瞳孔倏地收紧,掩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却也依旧挡不住指尖的细颤,连带着整个人都想要微微发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原本温柔澄澈的嗓音此时如同名琴断弦,涩哑了不说,尾音也如湖水泛着细纹。
“我早说了,今日前来并非和汝等做什么交易,如今场面,不过是那位大人想给咱们尊贵的狐王殿下,看一场绝世的好戏,如此而已。”看着离琼变了
颜色,墨其昀觉得畅快不少,也对接下来的场景更为期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