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眼角一跳,更
不想多待,便掐个隐身法诀,逃般的离开,留下一句:“莲鸢你先消消气,我过几日再来。”
许是天劫将至,莲鸢觉得自己对这些事越发疲于应对,其实细想想风岚说的也没错,年少轻狂到浪子回头,似是天上人间永不腻烦的感人戏码。可真心这东西,谁又说得准?便他真是真心,谁又规定自己就必须得接着?欢情与温情自己要的从来不是其一,或许有些贪心,却也是宁缺毋滥,莲鸢蹙眉,罢了,罢了,三百年的纠缠,总该有个了结。
“美人迟暮,佳人垂泪,可谓世间两大憾事,可我到今日才知,莲鸢眉间泛起的一丝涟漪也能在我心中掀起浪来,非前两者能比之。”
熟悉的调笑,莲鸢无需转身便知,那人定是一身青色广袖,上面绣着讨自己喜欢的琼枝暗纹,一把山水翡翠镶边折扇,倏地打开,轻摇几下扇出几缕让发丝飘摇的风,仿佛这样便能带两分人间的烟火气,上挑的唇角,笑得微眯的桃花眼,看着谁都像带了一丝一点不可言说的旖旎,只是看向自己时,定还多了
似乎是一眼万年的钟情,是真是假未可知,多少总与旁人不同。
什么时候已经这样熟悉了呢?莲鸢想,心里又窜起几分不知为何的恼意。
“青冥君。”冷冷的转身打个招呼,却让青冥挑了挑眉梢,这次竟不是直接掐了算决扔灵术了吗?可真是…,受宠若惊。
“莲鸢今日甚美,与从前竟有几分不同。”
“哦?”莲鸢心里暗自平了那几分无缘由的火气,蹙眉想着,当真是轻佻。
向来不喜与人周旋,莲鸢开门见山,却仍旧不想看着那人,总觉得有些奇怪,只侧着身子,冷淡中多了些不自然,“青冥君,莲鸢只问这一次,你与我,可是真意。”
青冥心中奇怪,却多了几分郑重,只是眼中依旧流光熠熠,折扇摇的兀自潇洒,“是如何?不是…。”故意悠悠的拖长了声音,看着莲鸢越来越冷的脸,青冥噗的笑出了声,折扇啪的一收,笑道:“逗你
的,我的心,莲鸢你还不知晓吗?真是伤心。”说是伤心,语气也带了委屈的意味,但那张言笑晏晏的脸实在是没诚意得很。
莲鸢不在意那些,微呡了呡干涩的唇,道:“狐族有一遗迹,名炼心境。”炼心,实则炼情,说来讽刺,向来以玩心弄情为乐的狐族,竟有一处为爱而生的秘境,竟也渴求着人那份一向被族人不放心上,只用以笑闹的感情。
青冥折扇支着下巴,轻佻的唇角弧度不变的勾着,应一声,“略有耳闻。”
莲鸢收回心思,继续道:“分灵逐爱,成则眷侣,败则祭一魄,陨神格,青冥君既敢言真心,想来是不惧与莲鸢赌这一场的。”
狐族秘境既是为后世族人而设,自然不会赶尽杀绝,但终究不是玩闹的地方,分了自己后人的灵魄,另一人一世一世的寻,每一世非得情义深重,无可转圜,否则便立刻被扔出这与世隔绝的虚妄人间,为神者,灭神格,狐族后人,祭一魄,永世不得登仙,
九尾灵狐生而尊贵祥瑞,别人修行万世不定只是散仙,灵狐一生却不过却是走个过场,千年一过,历天劫,便是板上钉钉的上神天君,真是天生的好命。莲鸢赌的,不只是青冥的真心,还赌了自己拿不拿得出真心,爱不爱得上,真如风岚说的一般,任性至极。
青冥蓦地敛了风流的笑意,走到莲鸢身前,俯身捏住莲鸢的下颌,让莲鸢视线与其相对,阴沉的面色竟有几分山雨欲来的意思,“我对你自是真心,那你呢?你可知,若你不能爱上我,付出的将是什么?”不成仙便罢了,仅为灵兽也有与天齐的年岁,但真身失魄,便只能迷蒙若痴者,混沌的活过千万年,不知年岁,不懂世事,莲鸢你…怎么敢拿自己做注!
莲鸢偏过头,拂下青冥的手,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美则美矣,但若能忽略那面容上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