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吟“呜呜”了两声,突然推开大夫就往屋子里冲。
一进屋,书吟没忍住被满屋子的血腥味刺激得干呕了下。
沈钦坐在床上,刚刚大夫简单处理过伤口,此时他稍微恢复了一些,看到书吟一边忍不住想吐一边朝着自己这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呕——夫君,你的命好苦!我们小两口的日子怎么就这么不顺,我的老天这个味道着实有点上头我先吐一口呕——”
书吟扑腾到沈钦床前,撩起帷帽朝着他疯狂挤眼睛,沈钦肩膀上有一处刀伤,伤口的皮肉翻起来,深可见骨,视觉冲击极其恐怖,书吟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看了眼门口的大夫,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大夫不明觉厉,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书吟拉起沈钦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沈钦明明都发烧了手却还冷得跟块冰一样,书吟被冰得缩了下脖子,抹了把眼泪:“夫君,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猝不及防地又被肢体接触,沈钦皱着眉,厌恶地想要
抽回手。
手下的皮肤温热绵软,自己的冰冷的手疯狂汲取着那肌肤上的热度,手不听使唤地居然有点贪恋那上面的温度,让沈钦本来要往回抽的手轻易地被书吟按住。
书吟:“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受这些罪,你这个傻瓜!”
兰枝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居然把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放在脸上,气得想冲上来把沈钦的头打歪,却被书吟用眼神阻止。
余光瞥到大夫走到塌边,书吟拿手帕擦了擦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眼泪,道:“大夫,实不相瞒,我们是书家大小姐的远房表亲,本也是清白本分的人家,奈何时运不济家道中落,这才无奈长途跋涉到京城投靠亲戚,谁曾想途中又遭遇一群憨比山匪。”
“那些杀千刀的山匪看我长得美若天仙,非要抢我回去送给他们老大做压寨夫人,我相公自是不肯,他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与他们殊死搏斗一番后,我们好容易才得以脱险,那些山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是报了官,我们夫妻定然会被报复的!”
“我们俩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不想再生出什么波折,书家大小姐人美心善,收留了我们,我们也不想报官给她带去什么麻烦。”书吟装模作样地按着眼角,看了眼那大夫,“您是医者,医者仁心,您肯定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您能答应我不要将这些事说出去吗?”
书吟:对方向你发起了道德绑架攻击。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似乎有些动容了:“可是……”
“罢了罢了,要怪就怪我这该死的美丽,我们不为难您。”书吟拿沈钦的衣袖擦眼泪,“吴七,若是报官之后我们被她们抓走,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另娶一个妻子吧,只可惜我怀里这个孩子怕是见不这人世间的太阳了。”
说完,书吟扶着肚子站起来,还故意朝着大夫的方向拍了拍,满脸忧伤:“我的儿,娘对不起你。”
沈钦:“……”
兰枝:“……”
书吟忍不住去偷看那大夫,半晌,果然见那大夫心软地叹息一声:“罢了,你们也是可怜人,今天老夫就当只是来看诊了一个普通风寒患者好了。”
书吟心里一喜,转身对大夫轻轻福了
一礼,发了张好人卡:“您真是个好人。”
沈钦坐在床上看了一场戏,见书吟一脸得意地朝自己眨眼睛,鬼使神差地一哂。
他抬起手,刚刚碰过书吟头发的地方,现在上面全是女子梳头水的香味。
香得发腻,沈钦不喜欢这个味道,扯过锦被擦手。
“既然你们是夫妻,那你便来帮我。”大夫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几把小刀,“幸好这位公子的伤还没有拖太久,伤口只坏了一处,只需要刮去表面一层坏死的肉,休养一段时间应该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