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公堂之中,战列着一队队手持兵器的甲士,目光锐利地盯着这数十位大臣,杀气腾腾,让这些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整个公堂上,只听见那三个挨打之人的惨叫声。
这一顿刑罚,其实很快便执行完毕了,可是在这些大臣心中,仿佛已经过了许久一般,尤其在差役将已经疼晕过去的三人重新扶起来的时候,看着他们那身上的伤痕,所有大臣都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和他们相反的是,跪在公堂上的这些前来告状的农户,一个个都是欣喜异常,只觉得自己终于看到了伸冤的希望。
大臣们用充满愤怒和惊恐的眼神,看着满宠,满宠却视而不见,他看着下面跪着的农户们,开口问了起来。
“你等有何冤情,直管诉来。”
不等农户们说话,其中一个大臣,壮起了胆子,站出来道:“洛阳令,我等同朝为臣,虽不知今日你因何事,要将我等传唤至此,可纵然你要审案,也该给我等看坐才是。”
有了这人出头,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不错不错,理当看座。”
“这是朝廷法度,洛阳令,你可不能轻废。”
满宠斜眼看了看他们,冷笑一声:“你等乃是被告,依照朝廷律例,公堂之上,原告,被告,无论何等身份,都只有跪着,纵然有功名在身,也最多可以免跪,即便是皇亲国戚亲临,在此地也只有我满某人的位置,没有你等的坐席。”
“你……”那人正要辩驳,却被身边的其他人拉了回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满宠仗着陛下的信任,胡作非为,我等不必与他强斗,且看如何审案,事后再与他算账不迟。”
这些人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见到这个“大官”,气势如此强悍,这些农户们个个都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便将事情的原委,统统说了出来。
皇宫的宫道之上,廷尉钟繇,神色紧张地小跑着,烈日当头,他很快便是满头大汗,可钟繇仿佛丝毫不觉。
他一路来到了御书房门口,龚三儿正要阻拦,却正遇到荀彧走出门来。
荀彧见到了钟繇行色匆匆的模样,不由诧异:“元常,何事如此惊慌。”
钟繇顾不得去擦自己额头的汗水,一脸焦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啪……”
曹操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面带惊喜之色。
“好啊,好个满宠,正给了我等一个绝妙的良机啊。”
一旁的程昱略有微怒:“这满宠当真是胆大包天,区区一个洛阳令,只因几个刁民之控诉,便敢抓捕洛阳朝中数十名官员,还在公堂之上,对他们直接用刑,这些人俱是我士族中颇有头面之人,他如此暴虐行事,岂不要惹得天怒人怨?”
郭嘉笑道:“刘赫麾下,有这等酷吏,岂非正合我军之意?”
“奉孝说得好。”曹操喜道:“据回报,满宠已将这数十人悉数定罪,说他们欺压百姓,杀害人命,偷税抗法,罪当抄家,他已先斩后奏,将这些人全部下狱,同时上奏洛阳朝廷,准备将他们问斩。”
戏忠皱眉道:“只恐刘赫未必会批准。”
曹操摇了摇头:“志才啊,你是太不了解那刘赫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大堂中央:“这刘赫向来与士族不和,尤其他此次赋税改制,可谓将豪门大族,得罪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他创办太学,出了那雕版印刻的纸质书籍,惹得天下士子纷纷前往相求,只怕他治下各地的士族豪门,都要逃至我等势力范围之中。”
“此次,这数十家族,对赋税改制一事,阳奉阴违,我料定,此事绝不在少数,只是这数十家被抓住罢了。以刘赫性格,定会对他们严加惩治,以达到杀鸡给猴看之目的。满宠此举,虽是严酷,有失仁义,且有越权之嫌,可刘赫非但不会责罚,只怕还会大为赞赏。”
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