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王府内,这一夜,灯火通明,大堂之中,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一派欢庆景象。
正中首座之上,王满饮一樽美酒,显得风满面,得意非常。
一名大臣满脸谄笑地对着他举起酒樽:“司徒妙计,翻手之间,使我等家族,声势更壮。我等当再敬司徒一樽。”
“是啊,虽说朝廷此次招贤,其声势远不如豫州,却也至今有近百人前来应征,后还会源源不断有人赶来,这许多人,如若都被陛下亲自提拔重用,不出三五年,朝堂之上,何处还有我等家族容之地?”
“司徒妙计啊。”众多大臣和家族主事,都同时赞颂起了王。
这等被群星拱月一般的感觉,让王极为受用,他端起酒樽,再次一饮而尽,也不知是酒劲上头了,还是因为绪感染了,他这张老脸,此时也变得有些容光焕发。
他放下酒樽,从边下人端着的托盘上,取过一块巴掌大的绸缎,擦了擦沾在胡须上的酒水。
“诸位放心,只要我等同心协力,我等士族,必将在这大汉的天下,站稳脚跟,发扬光大。到时,我等所在家族之中,个个都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家族兴旺数百年,也绝非痴人说梦。”
他说这话,语气之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和得意,其余众人,也没有一个对此有所怀疑,他们每个人都是欢欣鼓舞。
“有王司徒领袖群伦,纵然是陛下想要对付我等士族,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错不错。王司徒老成谋国,真乃天下第一名士也。”
王笑着摆了摆手:“诶,此话万万说不得。我等俱是大汉忠臣,理当匡君辅国,岂能与天子相抗?”
说罢,他对着皇宫所在的方向,遥遥拱手:“当今天子,圣明仁德,乃万古明君也,我等自是应当竭尽全力,辅佐朝政,以成功业。此次从陛下招贤馆中,拉拢贤才,以为门生,也是为了替陛下筛选有用之人,尽臣子的本分。”
“不错不错,是在下失言了,王司徒教训得是,在下自罚三樽。”
方才说话之人,端起酒樽,便连饮三次,引得周围的大臣们纷纷喝彩。
另一人说道:“我等将招贤馆中前来应征的四方贤士,拉拢到自家门下,陛下定已知晓,只怕明朝会,便要质问发难,不知司徒……”
王伸手打断了他:“诸位放心,老夫对此早有准备。我等这些时所招纳之人也为数不少,便将其籍贯、年龄、相貌、才学如何等等,汇编成册,明朝会,一齐向陛下呈奏。”
“妙啊。”一位大臣拍手称赞:“朝廷招贤,事关国本,乃是头等大事,我等为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为避免有鱼目混珠者,冒领朝廷俸禄,我等臣工主动对其加以考核,再想天子奏报,也是理所当然啊。”
王听着众人称赞的话,捋着胡须,笑得嘴巴都已合不上了。
“啪……”
后宫之中,刘赫一把将几分奏折,摔到了地上。
看着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几个太监和宫女,也不敢上前侍候,皇后张妤见状,挥手屏退了他们,自己走过去,捡起了奏折,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朝务烦乱,陛下不必过于切,还当小心控制自己的脾气才是。”
刘赫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怎么,朕贵为天子,难道连发个脾气也不成么?”
张妤微微一笑:“天下人都可以发脾气,唯独天子不行。岂不闻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刘赫把头撇到一旁:“哼,又是哪儿来的歪理?”
张妤走到他后,为他捏着肩膀:“什么时候,天下无事让天子烦忧,天子也足以应对天下事而不必动辄暴怒,那便是真的天下太平,盛世降临了。”
张妤的声音,虽然远不及貂蝉那边动人心魄,却是异常柔和,再加上她这双手捏得双肩十分舒服,刘赫心中的气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