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西南侧,两路大军,一路正在狂奔逃命,一路在后面穷追不舍,杀气逼人。
后面的军队,在两个将领的统帅下,虽然迟迟难以完全追上,可是前面逃命的部队,却似乎个个都十分疲惫,不少士兵实在跑不动了,一旦落下了大队伍,便会惨遭追兵的残杀,不少士兵甚至被活活砍成了几段,当真惨不忍睹。
“哈哈……哟吼……爽,太爽了……”
一个武将一枪挑飞了一名士兵,任由对方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身,一边杀人,一边狂笑,显得亢奋无比。
另一个武将倒比他沉稳不少:“严纲,你可莫要杀得起劲,把主公交待之事给忘了。你我二人负责守住城门,却被对方区区百余人,护着徐晃和牵招逃出城去,还给在城外驻扎的大军报信,坏了主公的大计,这次出来追杀这批敌军,若不能成功,你我的下场,还用我多说么?”
那严纲却是丝毫没有当回事。
“嗨,屁大个事,值得你大惊小怪?那百余人虽然骁勇,悍不畏死,再加上咱们兵力都集中在东门,所以一时不慎,才让他们从北门逃出去,可很快不就被你我率军斩杀了么?徐晃和牵招两个半死之人,也都被抓回城中,这仅存的不到四万兵马,被咱们一路追杀数十里,也死伤不少了,他们个个体力透支,又饿又渴,还能有多少本事?有甚可担心。”
看着他这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武将的脸色当即有些拉了下来。
“严纲,你可别忘了,昨晚便是因为你的疏忽,才使得那百余人能突围出城。原本就是约定我守东南两门,你守西北两门,你见敌军驻扎东门之外,想要与我争功,才带人跑来东门,如今还说这话,如此漫不经心,万一出了岔子,要我与你陪葬不成?”
严纲的神色也有些发黑起来:“田楷,你这胆子当真越活越回去了,你若害怕,自己回去与主公哭诉便是,我严某人单独追杀。没了你,我一样能成。反正这一路上也没见你得了几颗人头,出工不出力。”
说话间,他长枪连连出击,又击杀了几名雁门和中山的士兵,随后刻意对着田楷使了个挑衅的眼神。
田楷立时火冒三丈。
“严纲,你欺人太甚!”
严纲斜了他一眼,随后从鼻孔中发出了一声“嘁”,便扭过头不再理会他。
“你……”
田楷正要发怒,却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哼哼,你倒是有胆子,怎得当日我家主公只是问了一句,连刀都没亮出来,你便第一个下跪投降,背叛了公孙瓒?孬种……”
“你说什么!”严纲勃然大怒,直接勒住战马,用长枪拦住了田楷。
田楷也丝毫不慌:“怎么?恼羞成怒了?我又没说错,一个无胆匪类,还是个降将,有何面目在本将军面前如此跋扈?不知羞耻。”
严纲怒火冲天,眼神之中,凶光毕现。
田楷见他越是愤怒,自己心中反而越是得意。
“嘿,被我说中了吧?啧啧啧,看你这幅凶像,越是无能之辈,面相便是越凶狠,此言果然不差。”
严纲将长枪对着他一指:“姓田的,你可敢与我赌上一把?败者向胜者三跪九叩,磕头认输,如何?”
田楷眉毛一挑:“我有何不敢?赌什么?”
严纲说道:“这里共有三万兵马,本就是由你我麾下的一万五千兵马组建而成,如今我二人各领本部人马,南北分散追杀,看谁杀的敌军多,便是谁胜。”
田楷笑道:“嘿嘿,我有何不敢?就怕到时候你这无耻之徒输了却要赖账。”
“屁话,我严纲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岂会赖账?我先行一步。”
他对着身后的将士挥了挥手,带着一半兵马,向着北方绕道包抄过去。
田楷嗤笑了一声:“嘁,跟我斗?呸……”
他冲着严纲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