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流转,转眼便来到了刘赫受禅之。
洛阳城北,黄河岸边,一座雄伟壮观的封禅台,顶天立地。
太常王谦上奏说,卜卦各地,便属洛阳、长安、晋阳三地,帝气最盛,而洛阳城北,背靠洛阳城和群山,面朝九曲黄河,两侧皆有高山环抱,左侧山峰比之右侧,更显高耸绵长,可谓左龙右虎故而将封禅台筑于此处。
四周,百官列队,士兵林立。
远处,百姓张望,商队驻足。
这禅让大典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四方,除了原本洛阳城中的百姓之外,还有不知多少外地的商旅,还有附近城池、村落的人,争先恐后赶了过来,想要一睹这盛况。
这天子禅让,本就是极为难得一见之事,再加上刘赫声望正隆,尤其是击败袁绍,设立云海郡之后,更是让他的威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巅峰。
街头巷陌,酒肆饭馆,皆可听到众人对他的议论之声,人人夸赞,个个欣喜。
此时,这片狂野之上,彩旗飘洋,鼓声大作,里里外外,不知聚集了多少人,端得是闹非凡。
封禅台两侧,各有三千重骑兵,肃穆非常。
封禅台后方,五千金刀营,列队整齐。
而在正前方,百官站立在道路两侧,随后便是五千汉武卒,屹立一方。
在这之外,还有一批士兵,将四周全部围成一个方形,足足围了三层。
封禅台的台阶,分成五段,每一段有九级台阶,随后过了一个平台之后,再走上下一段,直到最终走完这四十五级台阶,登顶之后,便是受禅登基,而成九五之尊。
下站百官,文官高戴进贤冠,以王和崔烈为首,武官高戴笼冠,以皇甫嵩、卢植和朱儁为首,至于太尉杨彪,则在封禅台之上,站在献帝刘协一侧。他后一名侍从,手捧一顶十二冕旒冠,低头恭顺站着。
在献帝另一侧,便是不久前刚刚从幽州调回洛阳的刘虞,他如今是皇族宗正,总揽皇室内务,这刘氏子弟之间的皇位禅让,他自然应该到场。而他的后也同样低头站着一人,手捧的正是传国玉玺。
数万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看起来比刘赫本人还要激动。
“你说大将军做了皇帝以后,是不是要大赦天下啊?”
“那还用说?这可是朝廷惯例啊。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被他那败家娘们怂恿,做生意偷税被抓,判了五年,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放出来。”
“嘿,你可别提了,就你家那弟媳范氏,实在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弟弟出来也就罢了,若是她也放了出来,你的子可是不好过。”
“我倒是盼着朝廷能给咱们也减了一年了赋税。”
“嗨,这些都是次要。我只想大将军能早一统四海,令我大汉重振声威,整肃天下法纪,也免得咱们老百姓在内被盗贼劫掠,在外被胡人欺凌。”
“这话说的不错。如今大将军管辖各地,治安风纪,明显比数年前要强出百倍,我等小民过子也安稳多了。我是前年专程从荆州迁来的,常言道‘落叶归根’,如今父母年老,若是大将军能早收复荆州,我也好重回故里啊。”
百姓们正议论着呢,太常王谦忽然高声喊了一句。
“吉时已到,大典开始!”
“呜……呜……呜……”
一排巨大的号角,同时吹响,高亢嘹亮,直冲云霄,令百姓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刘赫站立文武官员中间,一红黑相间的龙袍,头上却只梳了发髻,而未戴冠冕,他抬头看着封禅台上,站立不语。
待号角响罢,王谦喊道:“太尉宣读禅位诏书!”
封禅台顶部,杨彪展开一卷绢帛。
“咨尔大将军,皇叔刘赫: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朝纲失序,群凶肆逆,宇内颠覆,百姓倾颓,朕虽受命于危难,然年幼德薄,无力匡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