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的年轻人长的可帅了,个子又高,就是左眼有些发灰,但这年头怪病多的很,一个小小的眼科疾病也不算什么。
他只心里惋叹,那年轻人估计也得如之前的所有租户一样了。
而已经到了卫生间的蒋弥自然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他此时人已经到了卫生间,他是准备就洗个手的。
这家中介是在一处办公楼的三层,这里除了中介,还有其他的商铺办公室之类的,一层一个公用的卫生间。
蒋弥走到水池前,面前还有一面脏兮兮的模糊的镜子,他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响彻空旷无人的男厕所。
接着,蒋弥从镜子中看到身后一个厕所掩住的门里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来。
与其说是黑气,倒不如说是……鬼气。
蒋弥低头平静的洗完了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来把湿漉漉的手给擦干。
卫生纸擦完后被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蒋弥转身来到那扇冒着鬼气的厕所门前站定。
他伸手拉开了厕所门,伴随着吱呀一声。
门里的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向了蒋弥。
那是一个年轻的体态曼妙的女人,身上一件污浊的纱裙,除了她没有头。
也不能说是没有头,只不过她的头不在脑袋脖子上面,而在怀里抱着。
女人坐在马桶盖上,头就放在膝盖处,长长的头发都已经拖到地上来了,头发上是结块的泥泞,头断裂的部分还在往地上滴血,黏腻的血都快漫到了蒋弥的脚底旁。
女人怀里的头,眼睛还能动,她一双眼线糊掉的充血的大眼睛直直看向蒋弥,还透着几分……迷茫。
毕竟不是所有鬼都清楚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也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这种情况还是挺常见的,蒋弥心里可以理解。
他掏出一包新的卫生纸来,撕开包装,递给了无头女人。
女人僵硬的伸手接过,接纸的时候,蒋弥发现女人的指甲缝都裂开了,还嵌着污泥血水,像是曾经指甲死死扒在地上却被硬生生拖走的样子。
应该死的比较惨。
蒋弥指了指脸,示意女人用纸把脸上的脏污擦擦。
女人好像一直很爱干净,下意识就用纸擦起了怀里的头。
蒋弥重新掩住了厕所门,还拿起摆在一旁的上面写着“正在维修”的警示牌靠在了女人的厕所门前。
等完了之后,蒋弥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了原先那家房产中介的屋子里面。
那个孙哥此时正在抖着手喝着保温杯里面的参茶,眼见蒋弥回来了,他连杯盖都盖不紧了,抖抖索索的勉强的站起身来。
“哈哈,你回来了啊。”
孙哥干笑两声。
蒋弥点点头,平静的完成了接下来的所有手续。
等结束之后,孙哥喉头哽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房子你已经付了押金,要是没住满日子就走了,这押金可退不成呐。”
蒋弥从板凳上面拿起自己的挎包背在身上,“没事,我应该不会提前退房的。”
孙哥咽了口唾沫,几乎所有租这个房子的租客在租住之前都说过这样的话,可惜没过几天就又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退房了,说死都不住。
唯一住过一段时间的是一对小夫妻,男的是个外来务工人员,吊儿郎当的模样,脾气瞧着也大,他妻子脸上青青紫紫的,估计也是这人打出来的。
小夫妻没什么钱,孙哥照例推荐的是这座房子。
只是,小夫妻住了半个月,那男的忽然有天趁妻子外出买菜,自己在家一根麻绳吊死了,就挂在了卧室门前。
警·察自然是过去了,但却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屋内也没有丝毫搏斗挣扎过的痕迹,最后判定就是一场自杀事故。
退房的时候,是那男人的妻子过来的,妻子脸上的伤痕还未消去,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