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一道轻轻的叹息在我耳畔响起,是海瑟薇在靠在我的肩膀上对我低语。
想来,她应当是听到了太篱与洛凰他们的对话,此时心中绝望,对我充满了歉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出发之前,我答应找到胜利之剑,现在…我怕是做不到了。”
海瑟薇还想说什么,但是,我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什么回应,抬头看了看太篱,对方的步伐已经陡然加快了。
在一个完整的大帝手下逃生,那是痴人说梦,我也没打算继续逃跑了,跑到现在,其实也有点累了,真到了毫无生机的这一刻,我心中倒是忽然有些轻松了起来,颇为诡异,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这一生劳碌,匆匆忙忙,满目疮痍,所以到了这终于要结束的节骨眼儿上,反而有种心里悬着的巨石落地的感觉,唯独
舍不下的便是墩儿与花木兰了。
“媳妇,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孩子,等你醒来,也不知道你该如何面对孤独,可…苍天索命,我无力抵抗。”
我轻叹一声,扭头对着老白他们几个齐齐鞠了一躬。
这一躬,是我的歉意,也是我的谢意。
我感谢这一路走来他们伴我南征北战,从未放弃,同时也对如今走到绝境抱以歉意,虽说这一次行动我没有独断,是大家投票表决的,但毕竟我是领队,走到现在,我责无旁贷。
其余的,我再没说什么,我想大家同生共死了那么久,他们懂我的心意,然后我就看向林青,道:“姐,把墩儿给我,我想抱抱他,从他出世,我便亡命天涯,其实到现在,我还没好好抱一抱他呢。”
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很安静,或许在享受着最后一刻的宁静。
从林青手中结果墩儿的那一刻,我确实鼻子酸了一下,他依旧在鼾睡,睡的很沉,小脸胖乎乎的,眉
宇之间依稀还能看得出花木兰的阴气,但是脸颊却有点像我,抱着他我仿佛托起了生命的脉动,那是葛家的命脉的悸动,可惜,他大概也要跟着我一起玉碎于此了,今日之灾,全是我个人之祸,我是个身带不详的人,谁料想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从前,我还会有一位前世把太篱这么一个完整的大帝招惹的这么深?就冲着太篱那股子恨意,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会放过墩儿。
看着沉睡中的孩子,我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可是脸上全都是先前斩杀兽人溅的鲜血,一抹顿时抹开了,弄的满袖子都是鲜血,我都能闻到鲜血上特有的那种淡淡的铁锈味儿了,想想约莫此时也是有些狼狈的。
“铁血柔情么?”
这时,太篱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些戏谑的味道,淡淡说道:“其实,本来是不该杀你这么个浑浑噩噩还没有觉悟的人的,不过,为了泄我心头之恨,也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不过,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的。”
说完,太篱缓缓抬起了手,狂暴的能量气息从她手上散发开来,一点刺眼的银光在其手掌中心一点点的绽放开来,最后凝聚成了一杆长枪,那长枪上散发着毁灭性的气息,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凝聚着太篱真实力量的玩意了,和从前逼我交底的那一招不可同日而语,摆明已经是下了杀心了,这一枪丢出来,恐怕我直接会被洞穿,能量会将我们一行人全部席卷,最后撕裂成碎片,血与骨泼洒在这里。
太篱在手中颠了颠那杆长枪,然后看向了我:“你难道不害怕?”
我笑了笑,没搭理她,大概对于一个复仇的人来说,我的恐惧就是她的最佳兴奋剂了,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成全她?此时,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墩儿的身上,大概也是在这等时候,我再敛不住自己心中的柔情了,就伸出沾满血腥的手指刮了刮墩儿的小鼻子,轻笑着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今儿个,父亲怕是得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