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色缓和了一点,甚至还笑了一下,随意抬了下手让经理继续,只是眼睛还黏在手机屏幕上,不肯放过哪怕一秒。
熟悉的家,熟悉的人,蔚宁睡得特别沉,醒来之后摸到枕边空空荡荡的,还是不开心了几秒,直到洗漱过后闹完司秦,心情才愉快了起来,加上知道司秦公务繁忙,蔚宁逗过两句,没有再去打扰对方,让司秦专心工作,不要给他丢脸。不过夜路走得多,总会遇到鬼。蔚宁没有想到平时都是他变着法子撩拨司秦,对方偶尔毒舌,倒不会桩桩件件都斤斤计较,然而今天的反抗竟然来得这么快。
蔚宁换好衣服,在客厅来回走了一圈,正犹豫着该不该去工作室串个门,视察视察,还是骑脚踏车出去遛个弯,顺便买点茶饼当早午餐,司秦发来了信息。
—你在哪?
—客厅。
—你上楼。
—?
—进房间。
—?
蔚宁也是言简意赅,连字都懒得多打一个,到最后更是直接用标点符号打发。尽管如此,他还是乖乖按司秦说的三步并两步跑上楼,冲进卧室,扑到床上,屏息等着对方接下来的指示,心里也像长了一只猫爪子似的挠啊挠的,好奇心都快冲出嗓子眼了。
司秦敲着手指,估计蔚宁这时候应该已经进了房间,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地发出了下文。
—打开床头左边的抽屉。
—什么东西?我没找到?
—再找找。
—我翻了半天了,什么都没有啊?
—对啊,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
—你耍我?
—对啊。
司秦慢条斯理。蔚宁不信邪,蹲下来把抽屉开到最大,整个手臂都伸了进去,把里面东西翻来覆去倒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气得牙痒痒,握起拳头“咚”的一声砸到床上。什么玩意儿,就算是玩笑,未免也太没水准了吧?!蔚宁嗤之以鼻,正打算好好嘲笑一番,又收到了对方的信息。
—枕头底下。
咦?蔚宁一愣,手伸进枕头底下一摸,果然有个方型的盒子,全黑磨砂质地,一如既往的低调华丽。盒子上什么标识都没有,只绑了一条银灰色的丝带,像是礼物的样子。蔚宁拿起盒子,端详了一会儿,猜到可能是首饰,抽掉丝带,打开一看,果不其然。
蔚宁拎起天鹅绒上的链子,看长度,应该是一条手链,以铂金为底托,由三十多颗切割成方型的黑珍珠串连,设计简洁而不失雅致,略宽,适合男士佩戴,接扣是个磁扣,和底托一样是磨砂铂金的材质,以钻石镶嵌,做得尤为精致,形状也很特别。
他还真是喜欢黑珍珠啊。蔚宁一边想,一边试着戴了一下手链,直到两边的磁扣互相吸住,合成一体,这才发现手链的接扣其实是个花体的小写字母q,单看形状优美,合起来又暗藏玄机,而且分割线条流畅,一眼看过去,不会有强制分离的突兀感,反而因为多出的这几笔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线性美。
蔚宁转转手腕,接扣上的碎钻反射着阳光,在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倒映出璀璨的光彩,比之钻石的夺目甚至不遑多让。
不用多想,这个q除了司秦的“秦”之外,不作他解。这意思是让他把他挂在手上,天天携带咯?这个不要脸的自恋狂,也不嫌害臊!蔚宁笑了一声,收好盒子,哼着歌一边下楼,一边回复司秦。
—喜欢(大笑)
—喜欢就好。
司秦没有因为蔚宁缺乏惊叹、赞美而略显贫乏语言感到不满,反而十分高兴。
对于一件礼物的修饰,无论美丽、贵重,抑或稀有,都是不必要的缀饰。只有“喜欢”两个字,才是它最重要的本质。
* * *
晚饭过后,司机准时到达别墅,过来接蔚宁去片场。田甜和程葭都住在碧山附近,只有方景不适应山里的生活,在闹市区租了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