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没法,不敢再耽搁人家娘俩睡觉,刚想转身出去他大宝醒了。
胡秋广在外等的焦急,又有些愧疚,好半天没见人出来也不知是何种状况。
便在他心焦之时终于得见老爷子手捧一件包袱出来,眼见着事成简直叫胡秋广喜不自胜。
“多谢爵爷,多谢恩人。”
老爷子轻轻将包袱送到他手上,解开后指着里面裘衣道:“这件裘衣颜色你也瞧见了,乃是万中无一的珍珠色,最显女子容貌,我家中也只此一件。其他的都被夫人穿过了,只余这件被夫人爱惜舍不得之下从未上过身,今日便匀给你了。”
胡秋广听得不知说甚才好,为人做官几十载春秋,却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慷慨大方之人,要说好么?真好,如此为人当得至交,不必提防,便是最近与之相处亦多有心胸开阔之感、少了谨小慎微之机。要说不好吗?也有些,要如何回报?提钱俗了,却也不得不提。
“多谢爵爷,只不知此裘应作价几何?爵爷只管开口,秋广立刻叫人取来双手奉上。”
老爷子摇摇头,道:“你我关系提钱就俗了,你先别急,我此刻倒是有一事要求你,只不知你方便不方便。”
胡秋广听得苦笑不止,叹道:“如此爵爷倒是亏大了,虽用钱交换同样要亏,可总比这要好些,再者,您若有难事只管吩咐便是了,秋广定当竭尽全力为爵爷分忧。”
老爷子摆摆手,拉着他坐下细谈。
“本也无他,你知我们一家刚出山,别说京城,便是外界了解也少,如今眼见着要入京,却连个长久落脚之地也无,便想着找个熟人寻一处好地界买房子,如今我们认识的人便也只有你了,只不知此事与你可有为难?”
胡秋广听得大喜,而后心中苦笑,这该如何?若是平时本应瞒下此事,事后只邀功,可面对这位大善人这会儿却是连谎也说不得了,实话实说吧。
“此事如何称难?实不相瞒,秋广与夫人本就打算赠一套宅院与恩人聊表心意,且那处房产业已选定。”
“哦?”
“说来好叫爵爷知晓,那处宅院位置极佳,地处和乐坊中,西接瓦子、东接我们仁合坊、北靠街市,开门热闹、关门幽静,三进的院子暂时应是足够了,不够还可再扩。”
老爷子听了高兴坏了,这地方听着就好。
“好,好,听你一说便知是个好地方,便是它了。不过,怎说也是京城,想来房价不便宜,你估摸着还差多少,我给你填上。”
……
外面两人说话时,屋里娘俩也在聊天,老太太有些不敢相信,咋想咋心里没底,最后又问了一遍。
“大宝啊,那一件貂真能换来京城里一套房子?”
林芝苗笑了笑,安慰老太太道:“奶,我估摸着应该是够了,房子到处都是,可珍珠色的貂可不好找,还不定没有呢。咱们俩是看不上那色儿,人家或许当宝呢?再说了,刚才不是说了么,不行就加价,咱们家又不差钱。”
这时候老爷子乐呵呵的回来了,一看就是事儿办成了。
“爷,最后谈咋样啊?”
“人家两口子早就给寻摸好房子了,说是要给恩人聊表心意,都没用我说,过后还要给钱……”
老爷子说到这儿看了眼老太太,接着说道:“我没要。”
又看一眼老太太,没生气。
林芝苗点点头。
“有房子就行,说了是在哪儿了吗?地段好不?”
……
胡秋广捧着裘衣快步往自家宅院赶去,想到待会儿能瞧见夫人欣喜若狂的样子,心中便喜不自胜,至于以后为这裘衣须填下多少财货却是不愿细想。
他很快便回到了家中,还未进得内室便已大声喊了起来。
“夫人!夫人!”
崔静听得喊声揉着额头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酸痛难耐,还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