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倒吸迷香的胖子药劲儿上来转瞬间便睡了过去,旁边瘦子也就是掌柜的此刻却在灯笼照映下一直冒着冷汗,眼珠子转来转去显得极不安分。
苟长文没管他啥心思,接过苟长武递过来的一盘麻绳上前仔细的将掌柜的绑了个结实。
“小……小哥……”
掌柜的欲说话,却被苟长文打断。
“掌柜的无需多言,一切罪责将由我家老爷定论。俺只问你,门外可还有其他同伙?”
他说着便伸手将绑好的掌柜的提了起来挪到一旁,将门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诶诶诶~没没没……没有,没有,真没有!”
“小些声……长武,敲门报与老爷。”
“是,大哥。”
苟长武答应一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来一丝响动,之后有光亮透了出来。
“咯吱~”
房门被打开,只见老爷子穿着中衣、披着常服出现在门里。
“进来吧。”
老爷子只看了一眼苟长文手里的掌柜的和地上的睡的香的人,转身向里走去。
“是,老爷。”
苟长文拽着掌柜的进了屋内,见夫人与小娘子竟皆未休息,此刻正穿戴整齐坐于榻前。
“夫人,小娘子,小的幸不辱命,已将两名贼人全部逮到。”
“嗯,辛苦了。”
林芝苗点点头说完,接着又问:“外面还有没有同伙,可又问清楚?”
“是,小的已问过,据掌柜的所说是没有的,不过小的觉得还是想出去看一眼才稳妥。”
“嗯,那便去吧,这里不用担心。”
苟长文听得小娘子吩咐,转头瞧了眼老爷子,见他点头便答应一声,一拱手出了门。
“长武。”
“是,老爷。”
“恁也出门……去守着那……胖子,有事便喊。”
“是,老爷。”
等苟长武也出去把门关上了,三口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掌柜的身上。
此时掌柜的被绑着跪伏余地,浑身已被汗水打湿,抖着不敢抬头去瞧人。
“老……老爷,小的……小的只是想为家人取些药用,绝无害人之念,求……求老爷开恩哪~!老爷……求老爷了~!求老爷了~!夫人、小娘子,求开恩~!求开恩饶小的一命~!”
只见他一边求着饶一边对着老爷子和娘俩两边转着圈磕着头,磕头声虽有,却不实诚。
“你先停下说话。”
“是是,只要老爷吩咐的,小的一定肝脑涂地,绝无二话。”
听得老爷子说话,掌柜的惊喜万分,只要能说上话,便不怕没有转机。
他抬头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老爷子,而老爷子沉吟了一番,又瞧了眼榻上的娘俩才开口说话。
“我问你,今年是什么年?”
“啊?”
掌柜的一愣,怎会问这个?虽如此想,却见老爷已有不悦,便赶紧知无不言。
“回老爷,如今乃是凤栖十七年。”
“凤栖……?”
三口人想着这个年号互相对视一眼,均摇头。
老爷子再问:“国号?”
“国……国号?大衡!开国至今已有两百余年。”
掌柜的不敢好奇,一口气说完小心盯着老爷子的表情,却见他面色有些不好。怎的?叫大衡还叫错了不成?掌柜的想着心又往上提了提。
“大衡……还是大衡……哪儿来的大衡?”
老爷子失神的喃喃自语,那边娘俩也一样,连历史年代表都拿出来了,可惜,听到的还是大衡,方言或许有错,可官话总不会有错吧?
三人都沉默着想心事,心里难免焦躁,谁也没工夫再注意掌柜的了。
这一下沉闷的气氛又让掌柜的心往上提了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