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苗听老爷子骂人笑了出来,她了解老爷子的想法,本来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却没想到会有完全不搭嘎的人找上门来。
其实她能想到他们为啥来拜访,光是自家三口人穿戴和马车就够亮眼的了,按照书本、电视剧里古代人的尿性自觉差不多阶层的肯定得互通个有无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直接就来了。
古代人都这么性急?
“当初我就不该套马,应该套驴。”
老爷子说着低头瞅了瞅身上的衣裳,显然是和他大宝猜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他这想法林芝苗可一点都不赞同。
“爷,你那么想就不对了,现在找咱们的是当官的,那要是套了驴……来找咱们的就不一定是啥人了。
咱们还能一直藏着掖着过憋屈日子?别说咱们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捯饬的好一点至少那些欺软怕硬的主不敢随便欺负咱们。
咱就说以后要是想在哪里买房子住下来,你是在安全的高级小区买房啊?还是在啥人都有的平民区买房啊?这大灾年的那种地方可不一定多乱啊,难道咱们一直防着贼过日子?
再说开宝马买别墅很正常,买商品经济房也没人说,可要是骑着电驴子去买别墅,就这么啥都不懂也没个进项,还一直往外甩银子,估计祖宗十八代都得让人给查出来,个个的还不一定藏着啥心思呢,到时候咋折腾可就说不准了。
就为了省事儿咱都得把自己抬高点儿,至少得让人敬着不敢胡来,你说对不?爷?
爷,何必委屈自己?您这老脑筋得改一改了。”
她慢悠悠的说着又慢悠悠的给老爷子倒了杯茶,接着给老太太倒,老太太看着她大宝这小模样稀罕的不行,可旁边有个‘外人’在就没上手搂怀里。
老爷子倒也真听进去了,低着头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叹口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唉……当了几十年老农民了,哪儿那么好变?”
林芝苗完全理解,自家老爷子是个怎样务实的人没有比她和老太太更了解的了……故乡的那几个糟老头不算。
她用自己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老爷子的茶杯。
“咱们慢慢来呗,不着急,居移气,养移体,入乡随俗嘛,慢慢习惯这里就好了。不是我说,爷,你要是端起来得比这里当官的都更有派头。”
老爷子被他大宝说乐了,抬头瞥了她一眼。
“那就让他们进来?”
“嗯,进来?”
林芝苗又把问题抛了回去,老爷子只略一顿,便转头看向苟长文。
“长文啊,去请他们……进来吧。”
“是。”
一直低着头的苟长文赶紧领命向外走去,此时他的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本以为小娘子只是个受着宠爱的娇娇孩童,未曾想认真起来却如此沉稳,其侃侃而谈之态一点不似孩童,虽然听不懂,可他也能猜到小娘子刚才所论一定是外面的几人,而老爷好似也很能听些小娘子的话。
他哪里知道他眼里的小娘子如今真实年龄加起来已经快三十岁了?
守在外面的人看到屋门再次打开,都向苟长文看去,苟长文将心思压下,悄悄深吸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家老爷请两位入内一叙,请。”
亭长与耆长听得抬步向内走去,孙二郎跟在后面,未曾想却被苟长文给拦了下来。
“我家老爷只请了亭长与耆长,其他人等还请于门外等候。”
亭长将跨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转身看向身后,见孙二郎面红耳赤的抱着盒子看向自己,而那扈从面无表情一步不让。
“罢了,将盒子交于他,在外等候便是。”
亭长说完也不再多看,略一甩袖便进了房里,耆长紧随其后,剩下孙二郎只得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苟长文。
而苟长文赶紧跟进屋里,屋外的人只来得及瞧见里面透着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