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只愣了一瞬,便立马跟在了陆翌然身后。
陆翌然说的没错,想要知道她弟弟在哪儿,直接从盛弈寒那里入手,是最快速最便捷的办法。
只是……
她还以为,陆五叔既然肯拿出自己手里面在做的项目来换盛弈寒,陆翌然是肯定会同意的。
毕竟……
陆翌然和盛弈寒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牵扯和瓜葛,如果能够利用盛弈寒拿到一些好处,这笔买卖,划得来。
还是之前安澜来过的那间地下室,门口的保镖将门打了开,盛弈寒就猛地抬起了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虽然只是几天不见,而且看起来陆翌然这里也没有让盛弈寒缺衣少食的,但是盛弈寒的样子更像是经受了很严重的心理上的折磨。
整个人是颓唐又疯魔。
“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
安澜掀了掀眼皮子,突然想起,从之前盛弈寒在记者面前给陆翌然挖坑,到后来她在这里见到盛弈寒的时候盛弈寒嚣张的模样,再到现在。
盛弈寒似乎十分笃定,他能够出去。
之前她倒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看盛弈寒这样,心里便明白了过来,盛弈寒是因为知道,他作为陆五叔唯一的儿子,陆五叔断然不可能让他真的出事的。
最开始的时候,兴许还有些忌惮,害怕陆翌然真的对他做什么,这几天见陆翌然只是将他关起来,并没有真的动他,所以心里的笃定便又强了几分。
安澜只转过头看了陆翌然一眼,心里暗自想着,盛弈寒对陆翌然,还是不够了解。
陆翌然似乎感觉到了安澜的目光,目光从安澜身上漫不经心地滑过,最后落在了盛弈寒的身上,却一个字都没有跟盛弈寒说,只扬声:“来人!”
保镖从门外走了进来:“陆爷。”
陆翌然朝着盛弈寒微微抬了抬下巴:“将他带到旁边屋,绑起来。”
“是。”
保镖又招来四个保镖,一同将盛弈寒架了起来,只飞快地抬着往旁边走。
盛弈寒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调:“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一会儿,就从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安澜听见动静,只朝着陆翌然看了一眼。
陆翌然似是察觉到了安澜的目光,方才对盛弈寒一个字不透露的人,却突然开了口,只低声道:“旁边屋子,是我们的私刑室。”
安澜眉眼微微动了动:“我以为,陆爷这么几天一直没有动他,是因为答应了陆五叔什么。”
“是。”
陆翌然点了点头:“我的确是答应过陆五叔,为了拿到他手里那个项目。”
“可是……”陆翌然低下头,嘴角笑容讥讽:“我从来不是什么说话算话的好人。”
安澜眸光微微动了动,不是什么说话算话的好人。
她倒是忘了,陆翌然在榕城,可是有阎王的名声。
也兴许是因为,陆翌然在她面前,向来掩饰得很好。
唯一见过一次他发怒,便是那次在酒店,那人提起了陆翌然父母的死。
安澜一直以为,那次是因为,陆翌然发了病。
可是,如今她才开始意识到,兴许并不是这样,兴许,陆翌然本来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我想要对付他,有千百种手段,可以让他身上看不见什么伤,甚至,可以让他在现在这个时候十分的痛苦,可是过后,却完全忘记,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
“这样一来,对我利用他去拿陆五叔手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影响。”
陆翌然顿了顿,似是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大概十秒,陆翌然才又接着开了口:“至于我之前不动他,并不是想要从五叔手里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