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师兄退下的时候,他本应位列其中,而不是成就了那位王家龙象!“
“谁不知道孙天师和王家关系最好的时候,已经是两百年前。那时候孙恩刚刚证道元神,尊为道院祭酒,与世家关系最好。王家令王献之拜其为师。岂料这位孙天师,并不太重家世,后来屡屡偏袒寒门,乃至凡俗!”
黑衣老者感叹道。
“两方关系,早就淡了!”
“天下世家,尊的终究还是张家!孙恩早年或许还寄希望争取世家的支持!但世家在正一道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了。再偏袒世家,他这位天师,岂不成了世家的傀儡?”
“世家倾向于张天师,孙恩也只能培植亲信,扶持寒门。三位天师之中,唯有他在阁皂山都坐不稳!毕竟阁皂山上任陆天师时,他孙家才被收入门中,比不得许多故旧根深蒂固。”
他对面的老者也微微点头道
“陶天师被司马家倚重,而且早年号称山中宰相,为世家所重,虽然曲句山不重门第,坚持以师徒传承,但终究在世家之中有着根基。”
“张天师世代传承,隐隐为正一道之首,统率三山。上古人皇世家不出,几乎为天下世家之首。根基深厚,在世家之中,号称南张北孔,只有北魏的孔家能够比拟。”
“只有孙天师,根基最为浅薄。他阁皂山一脉,听从张天师号令的,只怕比听他的都多。这种情况下,他不扶持寒门,真就被架空了!”
这位老者微微叹气,显然对此有些看不过去“九品中正,终究禁锢了中土气运。莫说寒门子弟,就算是世家之中,不也有一大批俊杰怀才不遇?只能寄情于山水,放浪形骸!”
“哈哈!”黑衣老者大笑道“焦兄若是认为孙恩受了委屈,大可不必。你可知近五十年来,阁皂山那群宿老屡屡被打压,东南世家为何此次转而支持孙恩?”
“我似乎有所耳闻,听闻是海外……”
“是了!”黑衣老者笑道“神宵派、云霄宫、九宫城、金庭玉泉、百草派、丹霞宗、昆冥宗乃至少清剑派,近些年都有重回中土之意!”
“不久之前,广陵郡魔穴现世,据说就是几个本地小世家,勾结神霄派,想要侵占楼观道圈定的秘境所致。结果林家的人气势汹汹而来,走时却如丧家之犬一般!”黑衣老者哈哈笑道。
“孙恩勾结海外,却是不把我们这些中土修士放在眼里了呢!”
对面那位焦老,连连摇头,显然虽然不喜如今世家掌权的种种作风,却更厌恶海外道德沦丧,毫无廉耻的风气。
“若是徐道覆出手,这阵法再妙,也是不堪一击啊!”
焦姓老者抚须感叹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桓兄!那徐道覆虽是寒门出身的后辈,但你我两人,却不是此人一击之敌啊!”
“我等虽然在这里指手画脚,评论天下大势,指点孙恩、张迥、陶弘景这等元神真仙,但真在元神真仙的眼中,我等如何不是蝼蚁一般?”
桓家老者无言以对,只能苦笑道“莫说这些绝顶人物了!就算神州二十八字的小辈来了,只怕我们这等老朽,也不入他们眼中罢!”
楼船如箭而下,瞬息百里。
船上其他三楼的客人,刚刚乘坐小船离开了大半,但四楼的几位客人,却都没有选择离开。不知是对自己有信心,无惧卷入这些麻烦中,还是另有所图。
元皓收起剩下旗幡,眉头微皱,隐带不解道“奇怪,这次布阵怎么如此顺利?竟让我有一种如有神助的感觉……本是倾尽全力,才能布下的阵法,这次却一口气完成了?”
“按照现在的速度,到建康只需两日一夜!”杜秀娘道“胜过寻常的飞遁法器,能追上这艘船的人只怕不多。任务难度应该已经削弱了!”
元皓点头认可道“但不可大意,船速虽快,却不影响真正的高手。我们轮流警戒!”
“秀娘,你跟在剧情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