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从宁青宸手中接过金盏,又倒了一点灵露,被百里奚救出来的女妓鹦儿,惊恐不安的坐在他身前,钱晨为她擦拭过血污,道“她被以恶毒魔法,挖去了双眼。”
“手上的伤势更是以魔道法术,魇胜牵连了你!”
钱晨看了一眼百里奚左手低垂,只剩下一层皮连着的手腕,百里奚微微苦笑,旁边的席暮见状忙道“当时百里也是为了救人情急,才有负主上之托。”
钱晨摇头道“我是计较这些的人吗?”
“而且也不要叫我什么主上,我不是你祖上,咱们不搞魔道那一套,小席啊!你是在魔道呆久了。把那一套尊尊卑卑的作风,带到了我们正道来。在我心里,你们可都是未来与我重建楼观的道友,大家以道友相称就好,不要搞的这么尊卑分明。”
席暮点头温顺道“道友说的是!”
魔道法则,强者尊者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理解,点头就对了!
钱晨点头微笑道“所以,先前有人说‘太上天魔那厮一向以正道自居’……我都不在乎,不记仇。太上天魔和我有关系吗?雨我无瓜……”
说罢,他便放任百里奚吊着一只手,凝视着鹦儿脸上的两个血骷髅道“这伤势,不仅是肉身。你们身为神魂之身,被折断手腕都无法愈合,便知这伤势蕴含了魔门的血祭之法,巫教的诅咒之术。”
“任何修复鼎炉,化合肉身,断肢重生的灵药法术,都无法愈合!”
“非但无法愈合,若不解除伤口上的诅咒,她只会流血至死,甚至死后化为鬼物,都保持着这般的伤势,成为无眼独手之鬼!”
那鹦儿听了愈发恐惧,颤抖,她不知道自己身前这人是谁,是好是坏,先前好像感觉有人救了她,但如今心灵遭受重创的她,已经无法正常的分辨这些。
百里奚垂着一只手,苦笑道“道友可有其他办法?”
这时候鬼王钟馗姗姗来迟,一到门口就叫道“今日你们道门在长安闹了好大的事啊!若非我仗义为你们遮挡视线,早就被长安城中的鬼鬼神神,报给了陛下知晓。”
他踏入行宫之中,熟练的端起灵露,抿了一口道“日月灵露,用来烹煮碧涧黄芽最好,点缀辰州的朱砂盐霜,青华妙曼,滋味最佳。若是依照我的习惯,应该还要放葱姜烹煮……可惜啊!时人不兴这些了。如今只放盐了!”
钱晨微微抬头道“若依我的习惯,茶叶当炒青,直接泡着喝!亦或发酵加牛乳和糖来煮!”
“像你们这般往里面加盐,加葱姜辛料的,都是异端!”
宁青宸、司倾国闻言眼睛一亮,司倾国笑道“炒是什么制茶之法?不过牛乳加糖煮茶,倒是有些意思。待我回去试试!”
听了钱晨的话,钟馗都有些感兴趣,长安饮乳食酪者极多,加酪的浆汁也十分盛行,也有人试过以牛乳煮茶,但乳味苦涩,并不十分适合。可钱晨所提,将茶叶发酵这一步,却让钟馗豁然开朗,决定回头就试一试。
几人略微闲谈了几句,就把话题扯回正事上来。
钟馗看着一脸怨毒的刘骆谷道“此人是谁?能劳动你们大费周章的把他弄来?半个长安城都快被你们道门的人翻遍了!杀的人的尸体,只怕能沿着朱雀大街铺到太极宫门口!”
“刘骆谷……安禄山在长安城做间的亲信!”
刘骆谷闻言,挣扎着起身嘶哑开口道“司马承祯,你居然藏在梨园!你刺杀郡王……天下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李龟年,你难道还要在袒护一个刺杀朝廷大将的叛逆吗?”
李龟年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睛,连屁股都懒得抬一抬。
可刘骆谷却已经试探出他想知道的东西了,本以为这一切的主谋都是天师司马承祯,但他方才出声试李龟年的时候,却发现,李龟年和司马承祯,包括鬼王钟馗,都隐隐场中那位一袭白衣的青年为首。
刘骆谷心中不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