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缦说完当年的前因后果时眸底还残留着未消的余怒。听着这满篇控诉和委屈,季珩只是垂眸,被阴影掩盖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等到义愤填膺的情绪过后,姚缦才想起去看儿子的态度。“阿、阿珩,妈妈是爱你的。”见季珩从头到尾没说话,姚缦有些慌神。她小心地伸手想要拉住季珩的手,但却在触碰到他衣袖时被躲开了。“这些年妈妈是迫不得已才会把你记在他们名下,我......”想要局促解释,可在季珩扫过来那冷淡目光的注视下,她的话却越来越苍白无力觉得说不出口。女人脸上悔恨明显,但季珩内心却毫无波澜。爱吗她爱的是他吗从头到尾她爱的就只有自己而已!这一刻,季珩忽然觉得他从头到尾都是笑话。他的存在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污点!在知道真相前,他觉得上天对他不公,认为是季淮景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有心想要打败他,证明自己。可现在——季珩眼底的光逐渐冷漠黯淡。证明什么证明他是因亲妈的畸形欲望才存在的产物吗现在别说去证明去争夺了。季珩现在甚至不知道他应该用什么身份存在于这世界上。是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姚珩,还是流着和季淮景相同血液,身份却永远见不得光的季珩这么想着,季珩忽然笑了。不同于他以往总是安静不起眼的模样,他笑容放肆而透着癫狂。“哈哈哈——”“你说你是迫不得已,是爱我的。”说着,季珩笑得眼角都流出泪来。“阿珩,你别这样,妈妈真的是爱你的!”从来没见过他这模样,姚缦也慌了神上前想要抱住季珩,但却被他推开了:“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姚缦愣在原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伤心。但季珩在面对她这副模样时却丝毫不为所动,那双和季淮景相似的眸中在看向她的那一刻像是淬着寒冰:“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在季珩带着顾婉和她擦肩而过走出房间,最后只剩下姚缦倚着墙,失神地滑落瘫坐在地。心里只剩下刚才季珩说的话,像是利刃一般狠狠痛割着她的心。“阿珩,这样会不会不好”顾婉听着系统不断报告着季珩情绪数据,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边,直到出了姚家之后才状似乖巧地询问了一句。夜风中,季珩没有了再配合她演戏的心情,冷笑着回头:“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希望看见现在这样的结局吗”顾婉一愣,眼底闪过无辜:“阿珩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行了,别演了。”在这一刻,季珩失去了陪她玩扮家家酒游戏的兴致:“你不就是想借我的身份去跟顾离攀比找她麻烦吗现在你也看见了,你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他一个连生父都不能被挑明的人,拿什么去跟季淮景攀比哪怕季淮景就只是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他和他就已经注定了是云泥之别。见他如此坦白,顾婉也笑了。她站在男人身后轻笑出声,心里暗叹着无趣。“就这样你就打算认输了”要不是有系统的数值提示她还就真的信了这颓败的语气和模样。“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出现其实就是为了让身在尘埃中的你逆袭,不是取而代之,而是光明正大地将季淮景踩在脚下”半晌,季珩才回过头,身侧的手往口袋中摸了摸。顾婉眼看着他摸出来一包烟,抽出一支拿在手里,最后却并没有点燃。像是想到什么,季珩眸中闪过轻嘲却没给顾婉回应。拿出手机叫了辆网约车:“我饿了,要去吃饭,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能把季淮景踩在脚下,那你就跟着吧。”他和季淮景之间的差距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一条绝无可能跨越的鸿沟。网约车就在附近,当两分钟后车停在面前马路边上时,季珩压下心中烦躁,将手里的烟折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后才上了车。顾婉虽不乐意,但为了配合季珩,也只能跟着坐进了车里。关上门,一股营运车辆特有的混杂味道钻入鼻腔,顾婉脸上嫌恶的神色明显。确认好手机尾号后,顾婉听司机手机报出的地址是一家火锅店。那地段她有些耳熟但记不起来是哪了。直到司机把他俩送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顾婉恍然想起这是她那天开车转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