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目中的形象要强出不少。
至少此时此刻,二皇子心里并无杂念,唯有对长兄早逝的伤感之情。
文臣之首,左相李道彦脸上满是伤感之色,老人懂得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一片沉寂之中,他上前一步恳切地说道:“斯人已逝,还请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群臣连忙附和道:“恳请陛下节哀。”
李端的目光从左到右扫过去,在二皇子脸上稍稍停留,最后落在李道彦的面上,问道:“关于这起叛乱的处置事宜,左相有何看法?”
李道彦心中一叹,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此案理当圣裁,老臣岂敢置喙。”
事涉造反谋逆,自然是要天子乾纲独断,但是相较于过往十四年里或多或少的敷衍,这一次李道彦的回答没有任何水分。
群臣自然明白这一点。
今日的端诚殿内空出许多位置,他们望着身边或远处的空地,那里曾经站着许多同僚,如今他们再也没有机会重新站上朝堂,等待他们的下场不言而喻。
至此,天子对于这座朝堂的掌控力已经达到巅峰。
没有人敢轻言质疑。
尤其是在天子痛失皇长子的前提下,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他们现在只担心一点,天子因为悲痛过甚大开杀戒,甚至牵连到很多与叛乱无关的人。
那时才是大齐真正的危机。
龙椅之上,李端似乎对下面臣子的心思了如指掌,徐徐道:“刘守光。”
身材魁梧的上将军刘守光出班应道:“臣在!”
他和陆沉一样满身是血,杀气凛然。
李端望着这位从很久前就摆明立场支持自己的大将,眼中多了几分赞许,道:“北衙各军暂时由你全权负责,朕将京城的安危交到你手中,莫要再发生第二次昨夜的事件。”
刘守光当即跪地说道:“请陛下放心,臣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李端微微颔首,又对永定侯张旭说道:“张卿家,除了武威大营之外,骁勇大营也暂时交给你协管,等过段时间朕再另行安排,当下以稳定京畿局势为主。”
张旭一如往常地沉稳应道:“臣领旨。”
李端再度看向李道彦和薛南亭二人,缓缓道:“朝中诸事,两位宰相要多费一些心。参与这场叛乱的朝臣不在少数,各部衙将会出现不少空缺,查明缺额、遴选官员、维系朝局,你们要尽快拟定一个章程,然后呈递御前给朕看看。”
这些事千头万绪,但是对于两位久经考验的宰相来说,显然不是一件无法完成的难事,于是二人出班应道:“臣遵旨。”
李端轻吸一口气,目光往左移动,落在那个年轻臣子的脸上,语调愈发温和:“陆沉。”
“臣在。”
一天一夜没有休息、长途奔袭又连番厮杀,若非陆沉有着上玄经的加持,他肯定难以坚持到现在。
望着他依然冷静清晰的目光,李端感触良多,颔首道:“你很好。”
陆沉略微一怔,周遭的大臣虽然心里艳羡,却也觉得天子的称赞理所当然。
毕竟陆沉带着边军骑兵在一夜之间奔袭上百里,接连击溃胡海和郭从义率领的叛军,最后完成对皇宫外面叛军主力的致命一击。
时至今日,群臣早已明白,这個年轻国侯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他也注定会是大齐朝堂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陆沉很快便回过神来,垂首道:“陛下,臣和昨夜所有奋勇死战的将士一样,都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职责。”
“这句话说得好。”
李端缓缓站起身来,肃然道:“自此刻起,京城戒严十日,许进不许出,违者以谋逆同党论处。陆沉。”
“臣在!”
“朕命你主持清查乱党一案。朕给你十天时间,查清楚所有涉及此案的官员和权贵,不得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