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节和朱振的庇护,压根不敢回河洛。
他之所以会表现得那般愚蠢,是因为提前收到王安的命令和王初珑的密信,必须为陆沉一路突进创造机会。
在韦万喜拱手交出平利城后,王家便只能站在陆沉的船上,再也没有下船的机会。
王承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叠信纸上,沉声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陛下心里愤懑郁积,早晚都会出事。如果能善加利用,他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冲动的决断,只是……刺激陛下容易做到,我们王家想要置身事外却很难。”
陆沉的谋划并不复杂,无非是撩拨燕帝张璨心中的怒火,然后在皇宫之内制造一场血案,从而对燕国上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如此足以动摇北燕国本。
问题在于,王安身为燕国宰相,不可能在天子召集群臣的时候托词不去。
即便他能够确认天子准备何时动手,故意找借口不去皇宫,事后也可能会被景朝权贵怀疑。
这世上有很多聪明人,一次意外或许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偶然的次数多了,在一些人眼中就会变成必然。
到那时他们怀疑的目光肯定会投向王家。
王承担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王安却是淡淡一笑,起身将那叠信纸放进火盆,亲眼看着它烧为灰烬,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初珑一介女儿身又那么年轻,都勇于为我们王家孤身赴险,我好歹是她的亲叔父,又是王家的家主,总不能比她怯懦。”
“你是说……”
王承不由得站起身来。
王安平静地说道:“兄长放心,此事我来安排。我不会刻意寻死,陛下若是真的打算动手,我会尽力做好万全准备。不过,若是我发生意外,往后家中的事情便由兄长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