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已经带着厨娘准备好早饭。陆沉望着格外丰盛且美味的饭菜,对宋佩微笑道:“手艺不错。”宋佩欠身道:“少爷和林姑娘喜欢就好。”林溪夹了一个燕饺,细嚼慢咽之后说道:“师弟,伱最近练兵的成效如何?”“比我想象得顺利,他们要么是早就有过行伍的历练,要么是我爹培养多年的人手,再不济也和我们在广陵城有过战场厮杀的经验,并无一无所知的新兵。”林溪温柔地看着他,点头道:“顺利就好。你要对他们好一些,将来在战场上他们都是你可以托付生死的同袍。”“我会的。”陆沉微笑应下。林溪便不再多言。吃完早饭后,陆沉带着十余人策马来到都督府,先去陪萧望之聊了小半个时辰,再次确定即将发兵的种种细节和预案,然后才来到都督府西面的小型校场。李承恩正在带着所有人活动身体。陆沉与亲兵们一声不吭地加入其中,周遭的将士没有因为陆沉的到来就显得慌乱,显然他们已经习惯这位校尉与自己共同进退。萧望之和陆通没有给陆沉思考的时间,直接就将这一千人丢到他面前。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支成分复杂的军队不需要陆沉付出太多的心力去调教。除去萧望之送来的两百多名精兵,其他七百多人和陆沉都有丝丝缕缕的关系,而且自身素质足够优秀,属于立刻都能拉上战场的好手。陆沉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光有那些关系还不够,他需要在这支军队身上刻上自己的印记,如此才能在战场上如臂使指。但他没有异想天开立马对这一千人进行思想教育,那样只会让别人把他当成一个疯子。他做的事情说来很简单,先制定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要严格遵守的军纪。如果他面对的是一支新兵组成的队伍,这一点就会难倒绝大多数人,因为这个时代从军的人大多都没读过书,光靠死记硬背还得理解可不容易。好在这一千人基本识字,至少有过开蒙的经历。要让他们坐而论道不可能,领悟军纪的内容却也不难。从一开始的磕磕碰碰,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能大致背诵陆沉亲自拟定的十五条基础军规。每天早操和晚操结束后,陆沉会带着所有人背诵三遍,同时再随机性地抽查。从早上到下午这段时间,这支千人队的操练内容只有一项,可以归纳为令行禁止这四个字,队列严整行进有度更是重中之重。尘土飞扬的校场上,陆沉将所有人分成十个百人队,又从萧望之派来的老卒中选取十人暂任队正,与李承恩一起反复操练。午后,陆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他依旧如标枪一般站在场地中,不时下达调整内容的命令。夕阳西斜时,他脸上已经变成一片土黄色。没人注意到,一位中年男人在五六名下属的簇拥中来到都督府的侧墙边,望着远处校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定定地看了片刻。“如何?”萧望之看向旁边的行军司马黄显峰,神色沉静地问道。黄显峰斟酌道:“陆校尉愿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操练兵卒颇有章法,虽然年轻却已隐有大将之风。”萧望之不禁笑了起来,摇头道:“说实话。”黄显峰当然不是靠拍马屁才成为从四品的行军司马,虽说他在陆沉面前总是和蔼可亲,实际上这个官职算是都督府的四号人物,仅次于萧望之本人、长史和同知,负责协助长史管理府内各曹,身份并不低微。听到萧望之的话,黄显峰小心翼翼地说道:“禀大都督,下官奉您的命令旁观这些日子,心中确实有些疑惑。陆校尉既然通晓兵法,为何不带着部属演练阵法,反而日复一日地做这些最基础的队列操练?”“你觉得他是在做无用功?”“下官不敢。”萧望之语调温和地说道:“这支千人队本就不是新兵,虽说其中有一部分只经历过广陵之战,但是他们单论个体实力要远胜一般士卒。对于这支成分复杂的军队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不是急不可耐地演练阵法,妄图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精锐铁骑。”黄显峰自然也有见识,思忖道:“大都督之意,陆校尉是要将他们尽快糅合成一个整体?”萧望之微微点头道:“不错。这种简单又重复的阵列